“外賣我拿到了?！眲⒅赊粝码娞萆蠘堑逆I。

    “下邊準備怎么辦？”孟養看著窗外變換的風景。

    “走一步看一步，姥姥年紀確實大了，要考慮的情況太多也太復雜了?！?/br>
    電梯里擠滿了人，劉稚往角落里站了站，輕聲和孟養說話。

    “不要干等，不要浪費時間?！泵橡B說，“你和申主任聊過了嗎？”

    “聊過了?！眲⒅赡罅讼旅夹?，“申主任也覺得很危險?！?/br>
    孟養的心隨著這句話涼了好多。

    “劉稚?！泵橡B喚她。

    “嗯?！眲⒅蓱寺?。

    “先不要那么悲觀?！泵橡B說，“不要那么難過?！?/br>
    劉稚雖然情緒崩潰，但她隱藏的一直很好，別人只能看出她情緒低落，并不能知道她內心到底有多痛苦。

    孟養的話擊垮了劉稚的心理防線。劉稚背過人群，忍不住揉了下眼睛。

    “好?！眲⒅烧f。

    最愛你的人能知道你內心的痛楚，在何處。孟養能理解劉稚的心境，能理解她此刻的崩潰。

    劉稚的堅忍，讓她心疼。

    劉稚拎著餐盒走到休息區，等待石醫生過來。

    她快一天沒進食了，第一個餃子咬了半口，劉稚的眼眶就酸澀了起來。

    她擱下餐盒，捂著眼睛，垂下頭。

    眼淚從指縫中溢出，劉稚擦干凈了，佯裝鎮定。

    ……

    晚間八點多，石醫生終于從手術室里出來。

    “石主任?！眲⒅山凶×怂?。

    石主任摘下口罩，“是劉醫生啊?！?/br>
    “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保守點的那套方案更穩妥點?！?/br>
    “兩套方案各有利弊?！笔t生說，“你有了決定就好?！?/br>
    第47章 平安

    孟養闔著眼,養神。

    從首都到堰城乘飛機，費不了兩個小時。

    孟養只是計劃了一下說辭，中間思想放空了一一段時間，不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了飛機剛好九點。

    堰城今天下雨了,走出機場的那一刻,迷蒙的濕氣撲面而來,孟養忍不住瞇了一下眼睛。

    她給劉稚打電話。

    “你現在還在市醫院嗎？”孟養問。

    “還在?！眲⒅烧f,“我還在跟石主任商量治療方案?！?/br>
    “大概幾點回去？”孟養立在行道上，將披肩裹得更緊了。

    “不知道，大概得到將近十點?！?/br>
    “確定嗎？”

    “差不多?！?/br>
    “你……”劉稚的動作頓住了,她有了種隱隱的預感。

    ”你是不是過來了？”

    雨下大了，周圍環境顯得更加嘈雜,劉稚的聲音似乎都沾染上了潮濕的水汽,穿進孟養耳朵里。

    “我在堰城機場?！泵橡B不打算蒙她，直接說出了地點。

    劉稚從座椅上起來,不知所措地踱到窗臺前。

    窗外陰沉灰暗,潮濕泥濘，壓抑感無邊無際。

    “下雨了，你帶傘了嗎？”劉稚喃喃道。

    “我打車過去?！泵橡B道，“你下來接我嗎？”

    “孟養?！眲⒅擅蛄讼麓?。

    “嗯?！泵橡B淋著雨，將行李箱塞進車里，“我來找你了?！?/br>
    劉稚放下手機,凝視著窗外的雨。

    “我沒那么脆弱?！眲⒅扇嗔讼卵劬?。

    “我沒什么可寶貝的?！泵橡B闔門的手頓住了，“我沒那么脆弱?！?/br>
    “劉稚?！泵橡B說，“我們現在是情侶關系?！?/br>
    “我可以給你一個肩膀依靠?！闭f時孟養也紅了眼圈。

    劉稚沉默了。

    良久,她道：“我在檐下等你?！?/br>
    孟養貼著車窗，看著雨點打下又滑落。

    燈光在水珠的折射下顯出別樣的絢爛,孟養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車輛再次停下。

    “姑娘?！睅煾涤脦е窖晕兜赖钠胀ㄔ捳f，“到醫院了?！?/br>
    孟養付了車費，道了謝。

    劉稚遠遠就瞧見了她，舉著傘奔過去，踏出朵朵水花。

    “有沒有吃飯？”劉稚問。

    孟養握住劉稚撐傘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劉稚心隨之一顫。

    “我不餓?！泵橡B說。

    劉稚攬住孟養的肩膀，將大半個傘罩在她身上。

    “先進去吧?！?/br>
    “好?！?/br>
    醫院里很暖和，這里和外邊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門口有個餛飩店，應該還開著?！眲⒅晌罩橡B冰冷的手。

    “你也沒吃飯吧?！泵橡B感受著劉稚手心的溫度，“讓我暖一下，過會兒我們一起去吃餛飩?！?/br>
    劉稚松開孟養的手，將大衣脫下，裹在她身上。

    孟養要脫下，劉稚不肯。

    “裹好，我不冷?！眲⒅勺谒磉?，制止了孟養的動作。

    劉稚拉著衣領，將孟養裹進去，孟養想張開一點點胳膊，她都不肯。

    “穿上?！眲⒅呻y得對孟養強硬一次。

    孟養只好裹上。

    “石主任進手術室了，要等到九點多才說的上話?！眲⒅山忉尩?，“還要再等一會?！?/br>
    “你白天都在這干等著？”孟養問。

    “說實話?！眲⒅深D了頓，“我除了等，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br>
    孟養將劉稚的手捉到大衣里，用體溫溫暖它們。

    “別光等著，也注意一下自己?！泵橡B說，“越到這個時候，你越要保重好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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