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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些天的精心養護,格格傷口周圍有了不同程度的恢復,腿腳卻毫無起色。 孟母也愛貓,擼貓的手法很有門道,毛孩子們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立行,”孟母喚了聲孟父的名字,“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做午飯?!?/br> 孟父愣住了,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孟母打斷。 “快點兒,你不是說還有事情沒忙完嗎?” “你不提我都忘了?!泵细副傅匦α诵?,“我們先回去了?!?/br> 孟養從廚房探出腦袋,“不是說在這兒吃飯嗎?” “你爸約了朋友打牌?!泵夏缸叩叫P處,“你趕緊忙?!?/br> 門被闔上了,整個家里靜默了。 劉稚坐在沙發上,孟養立在廚房邊,氣氛一時焦灼。 “孟養?!眲⒅商ы?。 孟養慢吞吞地挪過去,想要最后掙扎一下。 “怎么了?”孟養把花茶放到劉稚手邊。 這場景如此熟悉,劉稚目前的狀態像極了那天的孟養。 一切都顛了個位。 “房東是你吧?!眲⒅傻囊暰€落在玻璃杯上。 “這個……”孟養哽住了。 “換鎖那次,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眲⒅煞治龅?,“所謂的房東,其實就是你爸爸?!?/br> 她的聲音如此平淡,平淡到孟養開始心慌。 劉稚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孟養心臟發緊,杯子差點從手中滑落。 她覺得自己完了。 所有心思正在一點點地剝開,暴露在劉稚面前。 結合起過去的事情,劉稚鐵定要從這里搬出去,然后與她斷絕一切聯系,就像高中那樣。 想到這些,孟養眼眶酸澀起來,她輕輕嗯了聲,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劉稚張著的手指蜷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孟養?!眲⒅扇嘀夹?,“我們之間……” 劉稚嘆息,繼續道:“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br> 整個世界都靜默了,孟養似乎能聽到客廳里鐘擺的滴答聲。 “應該哪樣?!泵橡B抬眸,看著劉稚,“我們之間應該哪樣?” 劉稚的手臂撐在膝蓋上,揉著太陽xue。 她現在頭痛欲裂。 “再像高中那樣嗎?”孟養哽了一聲,“老死不相往來?” “劉稚……”孟養眼眶泛紅,她掩面,不再看她。 “你要搬走了嗎?” 劉稚心臟鈍痛。 孟養帶著哭腔的這句話,像是在她心臟上扎開了小孔,血液正在汩汩流出。 記憶里有道相同的聲音。 “你要搬走了嗎?” 十六歲的孟養仰望著劉稚,淚水在眼眶種打轉。 劉稚別過臉,不敢看她。 “你不喜歡和我同桌嗎?”孟養哽咽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說,我改?!?/br> “沒有?!眲⒅蓯灺暤?,“我想坐到前面去?!?/br> “你騙人?!泵橡B往后退了些,把自己的桌子和劉稚的拉開。 僵持了片刻,孟養道:“你搬走吧?!?/br> …… 她們之間似乎一直是這樣。 兩個相互喜歡的人,都在努力維持平衡。 這個一旦平衡被打破,天枰就傾斜向了一側,精心維系的一切都會崩盤。 孟養獨自療傷,劉稚微縮躲避。 她們的感情每一次都枯死在萌發后。 “我想安靜一會,我頭痛的厲害?!眲⒅杀犻_了眼睛。 奶團好像能理解她的情緒,靠著她的腳踝,蹭了蹭。 孟養的眼睛灰暗了下去,沒有做任何回答。 她好難過。 第22章 郁悶 劉稚曾經看到這樣一句話——“親手把你推開的人,或許更渴望你留下?!?/br> 她親手推開孟養,其實更想讓她留下。 這一切源于根植心底的自卑。 自卑可以使人怯懦,也可以使人學會偽裝。 旁人眼里的劉稚是個長相突出,氣質拔俗,干練沉著的神外醫生。 只有劉稚知道,自己其實是個怯懦內向的人。 正因為怯懦,所以怕犯錯,對待一切都小心謹慎;正因為內向,所以不善與人交往,久而久之就成了淡漠。 劉稚把所有的喜歡都藏在心底,只因為對孟養足夠珍惜。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孟養的喜歡——無論是家世還是為人。 早在打通合租室友電話那次,劉稚就隱隱覺察出不對勁。 理智告訴她遠離,可壓抑心底的喜歡催著她繼續前進。 她以巧合為借口一遍又一遍麻痹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孟養給予的安寧。 劉稚仰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事。 高中時代,從首都過來的孟養租住在學校附近的電梯房,劉稚住在大廈掩映下的舊式樓梯房。 孟養的母親知性優雅,待人和善,她的母親庸俗市儈,天天抱怨高漲的物價。 孟養陽光開朗,走到哪里都不缺朋友,而她沉悶陰鷙,早就沒了少年人的朝氣。 別人評價孟養,表達贊美的形容詞能說一大串,到了劉稚這里,就只剩下個“老成”。 少年老成。 孟養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她把對劉稚的喜歡全寫在臉上,再加上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特有的純真催化,孟養終于小心翼翼地向劉稚表達了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