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溪很吃驚，“斐然jiejie，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就剛剛?！?/br>
    “你游泳好厲害！”

    季斐然垂下深邃眼眸，說：“以前系統學過幾個月?！?/br>
    “淼淼也喜歡游泳，你們以前經常一起吧？”

    “沒有，我們沒一起游過?！?/br>
    元南溪有些意外，覺得很可惜。

    如果淼淼之前跟斐然jiejie一起游過泳，一起爬過天梯，或許就不會執著于覺得斐然jiejie身體不好了。

    季斐然身體到底哪里不好，元南溪不清楚，只知道她臉色偏蒼白，體現出來的身體素質似乎并不差，比很多人都要好。

    季斐然并不知道元南溪此刻在想什么，她自己現在滿腦子都在想云珂不承認婚約解除的事。

    “南溪，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知你?！?/br>
    “嗯?！痹舷厣?，認真點頭。

    季斐然簡單陳述一遍，問：“南溪，你打算怎么辦？”

    元南溪笑了笑，“斐然jiejie，說實話我并不意外云珂會這么做，她總是很自信我離不開她，會回到她身邊?！?/br>
    “我覺得沒必要處理，輿論怎樣我不在意?！?/br>
    季斐然垂在水下的手握拳，有些緊張。

    “那...南溪會回到云珂身邊嗎？”

    元南溪低頭望著水面，夜空那輪圓月就倒映在她面前，在她們之間。

    她伸手撈了撈，一場空。

    幾分落寞道：“破掉的鏡子就像這撈不起來的月亮，回不去了，訂婚戒指我也已經還給她?！?/br>
    “斐然jiejie，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云珂分開嗎？”

    季斐然搖頭，忍著心疼問：“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理由，對于云珂來說，我不過是只金絲雀而已，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我比其他女孩在她身邊待得久些，我卻傻傻以為我在她心中是唯一?！?/br>
    “還有...”元南溪想到真正讓她仇恨云珂的原因，雙唇開始顫抖。

    有些說不下去，也不敢說。

    斐然jiejie已經為淼淼，為她做太多了，她不能再把元家敗落的真相告訴她。

    還有什么，季斐然沒有追問，只是前面一句就讓她心疼不已。

    憑什么她愛的女孩要被云珂那樣對待。

    “南溪...”

    季斐然抬手輕輕按在她肩上，溫柔安撫。

    元南溪低頭，咬著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有了傾訴對象，她覺得特別委屈。

    眼淚掉進水里，混入溫暖水流。

    她伸手去撥了撥水面，眼淚卻忽然決堤，斷線的珍珠一樣下墜，掩蓋不住。

    水里的月亮被珍珠打翻。

    鏡子，徹底碎了。

    元南溪難過的同時覺得好丟臉，不敢抬頭。

    斐然jiejie現在站在她面前一定尷尬吧，因為良好的教養以及對淼淼的情誼不能直接一走了之。

    可面前的水流波動。

    是斐然jiejie又朝她走近一步。

    眼前忽然橫出一只修長的手，她的眼淚“啪嗒”掉落在那手心。

    頭頂傳來很溫柔的聲音。

    “哭吧，眼淚我接著?！?/br>
    “鏡子碎了沒關系，會有人跟你重新組建足夠堅韌的鏡子；水里的月亮撈不起來也沒關系，就算是幻影，你喜歡，也會有人捧給你?！?/br>
    元南溪茫然抬眼，眼神像是在問：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就算有，她還值得嗎？

    季斐然心疼，抬手給她擦眼淚。

    信誓旦旦說：“有。南溪你只需要繼續相信?！?/br>
    “嗯?！痹舷刂攸c頭。

    斐然jiejie好像有一種特殊魔力，說出口的話，讓她莫名信服。

    元南溪抬手給自己擦干眼淚，彎腰掬了捧水把掛著淚痕的臉洗干凈。

    當然，愿意相信歸相信，她心里更傾向于認為那是特定語境下安慰的話，不能真的當真。

    *

    時間差不多時，大部隊集合，大家一起上岸回住處。

    季斐然入鄉隨俗，不提要求，一切從簡，跟大家一樣。

    南溪去廚房生火燒水，她也跟著去幫忙。

    燒的柴，似乎有些受潮，元南溪用竹筒制成的吹火筒吹氣助燃，吹得臉頰鼓鼓的，也沒吹得大木柴燃起來。

    還被煙嗆到了。

    以前體測她就知道自己肺活量不太行，正想著能不能出去找個小伙伴來。

    季斐然已經在她身旁蹲下，問：“需要幫忙嗎？”

    元南溪想了想，把手中的吹火筒交到她手上。

    “斐然jiejie，像這樣...”

    她教她一手握穩，對準柴火堆底部，一手手指握圈，放在端口，再吹，便可以避免間接親密接觸的尷尬，畢竟這吹火筒被很多人用過了。

    交接后，她才想起這一點，擔心斐然jiejie會介意。

    但季斐然已經照著她教的方法認真吹了起來，連吹了三次，火燃了。

    元南溪星星眼看向她被火光映照的側臉，棱角分明，卻不冷硬，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柔和。

    “這樣可以嗎？”

    季斐然雙手還握著吹火筒，轉臉看向南溪。

    發現她正在看自己，下意識吞咽了下。

    元南溪笑說：“可以?！?/br>
    然后快速低頭去撥弄柴堆。

    老式土灶里，火星子忽然爆.炸，竄出灶臺，煙花似的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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