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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事?若兮反倒疑惑了。 子玉凝望著若兮的雙眸,發現她是真的沒有理解自己的含義,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剛才若兮說有事情要坦白,又神色那樣凝重,再加上晚上那一桌子綠得發亮的晚飯,子玉其實已經將內心的閾值拔得奇高。 誰想到,與她腦補的境況相比,真實的情況竟是這樣不足掛齒。 或者說,若兮已經盡了她最大的能力,而任何一件她覺得無法將子玉擺放在臺面上的事情,便都是她自認為做得不夠完美。 而這卻恰恰說明,子玉在她心中的地位,是那樣的重要。 子玉坐在床邊,伸手將若兮攬過,若兮,謝謝你。 聽到子玉不怪反謝,若兮突然有些心虛,你不怪我嗎? 子玉彎眼一笑,這有什么的,若兮,你對外的態度,已經為我爭取到最多的便利了。 若兮卻還是不愿原諒自己,可是若真是問起,你不能承認你是平安的娘親,多少委屈了你。 子玉攬在若兮腰間的手稍稍用力,若兮順理成章地坐到了子玉的腿上,子玉雙臂環住若兮的腰肢,你放心,其實從平安出生那日起,我就已經有這種覺悟了。 我對外還是你的親屬,你的親jiejie,你的表姐,你的堂姐,什么都好。我知道對內,平安叫我娘親,你是我的愛人,這不就好了? 看著若兮紅紅的臉頰,猶豫的點頭。 子玉又極富耐心地解釋,若兮,你與平安也交代好,在學校,便說我是她的姨,回到家我還是她的娘親。 這世間的事情,內容其實要遠遠大于形式,若是光在嘴上說些漂亮話,可是實際行動卻與口頭表達相去甚遠,那么即使承諾被粉飾的再漂亮,也不過就是過眼云煙,轉瞬即逝。 可若是對方的所作所為,處處皆是珍惜,事事盡顯愛戀,沒有口頭上的漂亮話又如何,愛人的一顰一笑,情之所至,皆是櫛風沐雨,甘之如飴。 那,明天你要送平安去上學嗎?若兮小心翼翼的征求子玉的意見。 想不到子玉卻先要征求若兮的意見,你會介意嗎? 若兮趕忙正色搖搖頭,當然不。 子玉彎眼一笑,那明天我送你們。 第二天清早,子玉照常做好早餐,又叫醒若兮與平安。 將所有的碗筷收拾好,若兮拉著平安走到玄關。 平安自己穿好鞋子之后,就見到子玉也在穿鞋,平安滿眼難以置信又帶著幾分緊張地看著子玉,試探性的詢問,娘親,您去哪里? 子玉掌著平安的小腦袋輕輕揉了兩下,送你上學。 太好了!平安高興得差一點一蹦三尺高。 子玉與若兮走在兩側,中間牽著平安的手。 一路上平安蹦蹦跳跳地走著,臉上滿是笑容。 自從一家三口重聚于此,小孩子的內心還是帶著些許貪心的,她得到了若兮的愛還嫌不夠,如今她也要得到子玉的愛護才能滿足。 想不到,子玉竟是這樣有求必應,昨日自己剛剛提出要求,今日子玉便滿足了她,得到兩位母親雙倍的愛意,平安的內心充滿了萬分的自信與幸福。 走到學校門口,子玉半蹲在平安面前,平安,娘親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 子玉耐心解釋,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娘親是你的姨姨,好不好? 為什么?平安滿眼的疑惑。 現在說了,你還不太理解,不過肯定對你有好處。所以答應娘親暫時不要說好不好? 盡管子玉深愛著平安,盡管不能在眾人面前承認她們二人的關系多少會有些失落,但是,為了保護平安,子玉愿意暫時的放棄這個名分,并且心甘情愿。 平安認真的點點頭,又興高采烈地笑著答應娘親,好。 有的時候其實平安并不能完全理解娘親的用意,但是她知道,娘親做事一直有她的道理。 自從在杭城與娘親會合之后,平日里相處的點滴,正慢慢將平安對于這個娘親已經塵封的記憶喚醒。 她回憶起娘親曾經在她的心目中是那樣神圣而偉大的存在,她也回憶起娘親曾經是那樣溫柔又細致的呵護著自己。 所以,無論娘親讓她做什么,她都會點頭答應。 見到平安順順利利進入校園,子玉終于站起身看向若兮,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送若兮上班的路上,子玉盡量保持著分寸,與若兮肩并肩前行,沒有什么逾矩的行為。 只不過走出校門外有一段距離,若兮卻先旁若無人地牽起了子玉的手。 若兮知道子玉的心思,她也知道子玉內心的考慮,面對這樣體貼又細致的子玉,若兮又怎么忍心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冷落。 子玉偏頭看向若兮,又淺笑著轉回了頭,心照不宣地任由著若兮牽著她的手,鄭重而堅定。 若兮上班的路上需要經過一排商鋪,子玉的視線在一家商鋪的櫥窗前停留了一段時間,隨后又轉過頭去,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若兮隨著子玉的視線落到那家商鋪,隨后也沒有說什么,牽著子玉的手繼續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