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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輩蒙抄起懷表在莊家面前仔細晃了晃,這懷表是我家祖傳的,可比你這桌上的鈔票還值錢。    莊家也不生氣,依舊一副熟練的笑臉,賭桌上的規矩,您多擔待。    侯輩蒙的語氣中已經寫滿了不客氣,那你想怎么樣?    莊家那如同模具一般的笑臉回復,侯大少爺,不如,您去后堂,這懷表倒是可以換些鈔票,等換好了再回來,您看如何?    侯輩蒙怒視著眼前的莊家,這個時候身旁的賭徒發出了催促聲音,快去換吧,我們還等著開著局呢,別耽誤我們贏錢啊。    侯輩蒙憤憤地抄起懷表,擠出了人群,叫來了服務員。    對這服務員低聲耳語一番,服務員點頭應承,真的帶著侯輩蒙去了后堂。    再次回來時,侯輩蒙手上多了一把鈔票,見他一臉鄙夷地將鈔票甩在賭桌上,再次加入了戰局。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侯輩蒙終于從日式會所里出來了。    不過更準確的說,是被人扔出來的。    侯輩蒙罵罵咧咧地叫了一輛黃包車,終于報了自己地址,朝著家門的方向走去。    黃包車停在侯家大宅門前,侯輩蒙小聲叫門,侯管家急急忙忙跑出來迎接,少爺,您去哪了?老夫人和夫人都急死了。    她們睡了嗎?侯輩蒙幾分心虛地朝著樓上張望,顯然這個家中還有他忌憚的人。    剛睡    行我知道了,你把車錢幫我接一下吧。    侯管家滿眼驚駭,這您的錢呢?    你少管我。    侯輩蒙打著哈欠輕輕推開了別墅大門,又躡手躡腳地走上了樓梯。    剛剛在別墅的二層站定,一個凝重且氣場十足的女性嗓音傳來,你去哪里了?    侯輩蒙緩慢地轉過頭去,馬上捧著笑臉,mama~    夜不歸宿,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要急死了?母親的責備聲聲,侯輩蒙卻不當回事。    見他依然端著笑容,一直嬉皮笑臉模樣小聲詢問,奶奶她睡了嗎?    剛剛就寢。母親雖然口上責備,卻也并未有什么進一步的措施。    侯輩蒙這才長舒一口氣,我就是出去玩了而已    去哪里玩需要這么長時間?侯輩蒙的母親滿眼困惑。    哎呀,反正我爹也不在家,你就別管我了,我都這么大的人了    哎呀!我的好孫兒!你可回來了!想不到,侯家老祖母非但沒有責怪,反而見侯輩蒙平安歸來一臉欣喜。    此時的老祖母,與那日和子玉相見時,簡直判若兩人。    奶奶~侯輩蒙挪著高聳的身軀拱到了奶奶懷中撒嬌。    侯家老祖母滿眼溺愛地撫摸著侯輩蒙那梳得油光锃亮的頭發,我的好孫兒,你知不知道要急死我了,你累不累?    奶奶叫下人給你燉了燕窩,你快去洗個澡,然后把燕窩吃掉。    知道了,知道了侯輩蒙眉開眼笑地裝著乖巧。    侯輩蒙眉飛色舞地轉身去洗澡,他的母親站在原地,輕聲埋怨一旁的老祖母,媽,您這有嬌慣輩蒙,若是惹了大麻煩怎么辦?    想不到老祖母滿不在乎,那又如何,我侯家有的是錢,這世間就沒有鈔票辦不成的事體。    嘖。阿柔站在業鏡前都忍不住一臉嫌棄地咋舌。    業鏡中的畫面又是一閃:    不知為何,一旦有段日子沒去百花樓,侯輩蒙就成日打不起精神,哈欠連天,涕泗橫流,郁郁寡歡。    而且,這身子骨也比以往差上不少,氣色也差了很多。    看著鏡子中瘦得脫相,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的自己,侯輩蒙思來想去,又在夜晚叫了一輛黃包車,急匆匆到了百花樓    同樣的雅間內,同樣的一盒香煙,想不到,那侯輩蒙吸過香煙之后,眼神越發迷離。    可是此刻的侯輩蒙顯然已經不太正常,體力顯然不如以往,只是片刻功夫,便喘著粗/氣。    見他緩了許久,終于有氣無力地詢問,剛才那香煙,還有嗎?    有,還有許多,侯大少爺想要多少?    有多少給我多少!    雅間內的女子又給侯輩蒙點了一支香煙,侯輩蒙猛地吸上一口,這才恢復了些許精力    許久之后,侯輩蒙走路都有些晃動,可是他出了百花樓,又再次去了日式會所。    這一次,他的運氣可沒有之前那么好了。    門口的服務人員直接將他帶入了后堂的暗室中,暗室中站著七八個東洋人。    而一名身著和服,人中處留著一小撮胡須的東洋人,cao著奇怪口音,滿面陰鷙地問道,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侯輩蒙伸手從口袋中掏出幾張字據。    雖然每個地區的房地契簽發的地方不一樣,但是全國上下的格式與制式基本相同。    子玉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侯輩蒙手中房地契上的地址,便是侯家的那幢別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