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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一名腹脹如羅的孕婦跟在中間,行走時,不斷地涌出大量血跡。 冥府業路當心走,奈何轉生莫停留, 渡魂引明魂歸處,幾人歡笑幾人愁。 渡了忘川河,不去閻王殿,先登業鏡臺。 業鏡置高臺之上,臺下石階十八層,層層道盡世間因果;臺上業風寒徹骨,陣陣吹凈魂冥業債。 業鏡臺前自照影,往事前塵盡分明,鏡前,開眼!話畢,子玉與阿柔閃到一旁。 業鏡中的畫面一陣閃動: 最近怎么沒看見老四?業鏡內的孕婦坐在炕頭詢問著一旁的男子。 子玉一看甚是駭然,因為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剛剛引渡的招娣的生父。 病死了。招娣的父親眼神稍有躲閃,隨口編著胡話。 這孕婦,顯然就是招娣的生母。 聽到孩子病死,她的面容露出悲傷,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看她。 招娣父親卻滿不在乎,看什么看?不過是個賠錢貨,病死了也好,少了一張吃飯的嘴。 招娣母親低聲咒罵,你是不是人!那都是你的親生骨rou,你怎么這么冷血? 你少說這個!要不是你生這么多賠錢貨,咱們家至于這么窮?! 招娣母親卻不甘示弱,還不是你娘非要生男孩? 招娣親爹聽到這話來了氣,一巴掌扇到招娣母親臉上,你少他媽說我娘,我娘怎么了?我爹死的早,她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你個賤婦有什么資格說我娘! 招娣母親捂著臉頰,眼中溢滿淚水,卻又不敢再繼續反駁,轉身就要出門。 招娣父親慌了神,你干什么去? 回娘家。 少嚇唬我,反了你了!招娣親生父親粗暴著伸手就去攔人。 招娣母親非要離開,二人推搡之間,招娣父親又是一巴掌扇在招娣母親頭上。 招娣母親一個沒站穩,跌到在地,突然間腹痛難忍。 再看地上,已經有少量血跡混著羊水浸濕了衣物。 業鏡中的畫面一轉: 穩婆劉姨的身影出現在業鏡之中,見她滿手鮮血,眉頭緊鎖站在招娣母親床前,此刻一旁的水盆里,床榻上,已經浸滿了鮮血。 床榻上的產婦已經失去了血色,無力地掙扎喘/息著。 見到眼前的場景,穩婆劉姨知道此刻已經到了千鈞一發之際,走出產房看著站在門口的產婦丈夫和婆婆,失血過多,恐怕已經不行了,你們保大保??? 這樣緊迫的關頭,招娣的奶奶卻張口便是,男孩女孩? 穩婆劉姨無奈搖頭,還不清楚 這站在門口的母子二人犯了難。 保???招娣父親小心翼翼詢問著母親的意見。 不行,萬一又是個賠錢貨怎么辦?奶奶露著刻薄嘴臉制止。 那保大? 招娣的奶奶卻拼命搖頭,也不行!萬一我那個秘方有用,真是個男的,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 就在這門口母子二人爭論不休時,一旁的六個女兒知道母親身受痛苦,站在門口哭哭啼啼心疼不已。 別哭了!煩死老子了!招娣父親轉過身去大聲責罵。 爭論個半晌也沒有結論,穩婆劉姨趕忙又轉身回到產房。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她自然是保大不保小,可是用盡全力搶救了半天,床上的產婦終于沒了力氣,出血量越來越大,回天乏術,掀開產婦的眼皮,瞳孔已經換撒,沒了氣息 穩婆劉姨還是盡力將孩子取出,是個女孩,可是孩子窒息已久,也沒了生氣 穩婆劉姨走出產房,將消息告訴門口的眾人,除了親身女兒們不停歇的哭聲,便剩下門口產婦丈夫與婆婆的咒罵聲。 穩婆劉姨覺得甚是晦氣,沒有收任何銀錢便轉身離去。 只是這產婦和胎兒的游魂憑著一口執念飄蕩人間,業風洗滌之下失了神智,只憑著執念不停地重復經歷著生產之時的痛苦。 每每有產婦生產,那劇烈的血腥氣味,以及痛苦的情緒便會吸引這游魂。 生產之時產婦的身體最是虛弱,她便有機可乘,甚至會附著在產婦身上,讓生產變得更加困難。 時間久了,她吸收了過多地痛苦情緒,以及濃重的血腥氣息,終于變成了這眼前的血污鬼 業鏡中的影像一陣波動,最后一陣云霧繚繞,影像消失了。 子玉眼睛紅紅的,帶著萬分的憤怒,甩出束魂鞭就要鞭笞在眼前這血污鬼身上。 子玉你冷靜點!阿柔攔住子玉。 阿柔!是她自己作孽甚重,身為母親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孩子!已經身死還不知悔改!害了這么多產婦,甚至今日還想禍害若兮!我不讓她魂飛魄散,怎么能了卻我心頭之恨! 因為過分的緊張與憤怒,子玉的眼圈紅紅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阿柔最是了解子玉的秉性,平日里引渡無關游魂時可以始終保持冷靜沉著,但是一旦面對與若兮相關的問題時,便會變得萬分感性萬般不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