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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嘰,掉了下來。 容語轉頭望向同學,希望這只小鳥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鳶鵲湊近,神秘兮兮地說:你幫我看看,新同學是不是一直盯著我? 從下午上課開始,就覺得有一道炙熱的眼神看著她,如芒在背,覺都沒敢睡。 容語回頭看去,恰好撞進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眸,心輕微悸動了一下,容語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確實在看你,你得罪她了? 鳶鵲瞬間愁云遮臉,頭埋在桌子上,苦澀道:我哪敢得罪她,不得罪都時時擔心會被抓去吃掉,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 難道被吃是作為食物的宿命嗎? 容語鬼使神差的回頭,漉泠似乎感應到了,抬起了頭望向她,眼神帶著疑惑。 容語倏然露出一個大大小小的笑容,伸出手做了個比心的動作。 漉泠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錯開視線。 即使看不到她的臉,容語也從她身上感受到了nongnong的嫌棄。 唉。 何止道阻且長,簡直就是難于上青天。 接下來的幾節課,鳶鵲已改往日的頹喪,聚精會神的上課,容語也沒再睡,思考著該如何走接下來的劇情。 昨天運氣好被漉泠救了,要是今天離楚還來找她,怎么辦? 總不能回回都期望有人來救自己吧,運氣總會用完的,到了那天又該怎么辦? 許多問題涌上心頭,容語的腦子里一團亂麻,她無力的癱在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 唉。 耳畔還有令一聲嘆息,容語轉頭看向鳶鵲,鳶鵲正好也在看她。 你為什么嘆氣?鳶鵲問。 容語:小青鳥,你們族里有什么快速修煉的方法嗎? 有倒是有,但鸞鶴jiejie是不會告訴我的,我品階太低了。 鳶鵲說完,猛地怔住,然后看著容語的眼神慢慢變得驚恐起來。 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 容語看著她的樣子,不由母愛大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小青鳥,你這么傻,你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的? 一只二品的青鳥幼崽,腦子也不靈光,混跡于人類世界會不會太危險了? 鳶鵲聽容語這么說,立刻就忘了先前的憂慮,仰著頭道: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聰明著呢! 是是是,你聰明的一批。容語附和。 鳶鵲撇撇嘴,不滿:你這樣子一點也不真誠,敷衍! 怎么樣你才會覺得我真誠呢?漉泠想對你動手的時候幫你? 鳶鵲眼睛一亮:行!就這么說定了,你要堅定的站在我這邊! 容語心想,這小鳥果然很單純,都不問她是什么種族,修為幾何,就輕易相信她。 傻的可愛。 漉泠隨意看一眼,沒想到剛好看到前面兩人黏黏糊糊的動作,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厭惡,眼底隱隱透著紅色。 快下自習課的時候,班主任進來說運動會的事,耽誤了將近二十分鐘。 容語出去的時候公交都不擠了。 她照舊坐在最后一排,一上車就戴上耳機閉目養神,到站之后下車,還是走的那條小路。 這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即使心里十萬個不愿意,還是得從這里走。 總不能不回家吧? 容語走著走著感覺周圍溫度降低了很多,她提高警惕,整個人都處于緊張當中。 嘶嘶的聲音響起,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容語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后背開始冒冷汗。 地上密密麻麻一堆蛇,讓人頭皮發麻。 要是一條蛇也就算了,這么多該怎么辦?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容語當即就有了主意,往后跑去,倏然一股風襲來,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學妹,要去哪??? 離楚站在面前,他琥珀色的瞳孔豎成了一條線,說話時帶著蠱惑,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他想催眠我?容語看出他的意圖,索性將計就計,假裝被她催眠,閉上了眼睛。 你記得我嗎? 在校門口見過一次,你是比我高一屆的學長。 除此之外呢?譬如說我有沒有搶走你什么東西,或者說離楚頓了一下,伸手撫上容語的臉頰,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的? 那只手冰冷異常,容語感覺自己的半張臉掉進了冰窟,很快就沒了知覺。 那種被冷血動物纏住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但還是要努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她,是沉睡的狀態。 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容語自此斟酌著,不知道這樣回答對不對,畢竟也沒見過真正被催眠的人,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他,把失憶這件事進行到底。 離楚輕輕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瞳孔變得正常,手從容語臉頰一寸寸滑下來,按在她心口處,聲音陰郁如地獄吹出來的風。 那我也不能留著你,無論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只要你活著,我就不會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