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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地方肯定有古怪,不然靈力消耗的不可能這么快,但這種倦意就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她根本抵擋不住。 蔚渺看出她的不對,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聲音依舊清冷:打起精神來,你沒發現這地方已經異化了嗎? 被蔚渺觸碰的瞬間,容語的腦子就清明過來,她看著窗外濃郁的夜色,心里的不安開始加劇。 師父,要不我們出去吧,我感覺這房子好像要塌了。 不是要塌了,是這怪物要把嘴巴合上了,它想吞了我們。 蔚渺眼神微變,好看的眸子里閃著寒光,既然沒什么用,那便不用再留著了。 話音剛落,她周身開始散發出淺淺的金光,繪有繁復文字的法陣自腳下而起,瞬間照亮整個屋子。 低啞的嘶吼聲傳來,院子里的鮮花盡數枯萎,那股讓人作嘔的惡臭又開始蔓延,屋子開始搖晃,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身后傳來,容語只得抱住蔚渺的腰,讓自己不至于被怪物吞下去。 隨著法陣的光芒到達頂點,嘶吼聲開始瘋狂起來,仿佛要把兩人撕碎。 隨著屋子開始瓦解,外面異化的更加嚴重,寒風像刀一樣刮進來,容語整個人被掀飛,隨著吸力掉進了怪物的嘴里。 蔚渺緊張了一瞬,想要拉住容語,卻只抓到了她的袖子,刺啦一聲,她的手里只有半截衣袖。 容語重重掉在地上,渾身上下要散架一樣,頭暈暈沉沉的,看什么都重影,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滿天星辰掛在夜幕上,周圍是螢火蟲和會發光的花草,流水潺潺,這里的一切看起來比之前的地方還要美,只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容語不敢隨便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正所謂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好,說不定是致命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容語立刻警惕起來,這腳步聲容語很耳熟,跟之前兇獸靠近時一模一樣。 樹影婆娑,一只爪子隔空出現,如果不是容語反應快,只怕此刻已經被踩成rou泥了。 她一個翻滾避開兇獸攻擊,借著月色看清它的模樣,這只兇獸體型雖然不如之前那幾只,但看起來攻擊力很強,身上的魔氣也更重。 容語手邊沒有趁手的兵器,只得赤手空拳跟它戰斗,好在她已經突破了金丹,奮力一搏說不定能掙得活路。 隨著體內靈力損耗,容語的攻擊速度慢了下來,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能把尚存的靈力全部注入丹田,強行提升修為跟它殊死一搏。 兇獸被打到最為薄弱的眼睛,徹底陷入癲狂之中,一爪子拍在容語背上,把她打飛了好幾米,容語摔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但她不敢停下,趁兇獸辨別不了方向時再次襲去,以手為劍插進兇獸另一只眼睛,腥臭的血液濺了她一臉,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兇獸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轟然倒地,容語也跌在地上,微微喘息著,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一使勁就覺得整個胸腔疼得厲害。 兇獸死后不久rou身便消亡了,只留下一副骨架,容語躺在地上看了半晌,心里萌生出一個主意。 既然是兇獸,那身上的骨頭應該也是有法力的,既然現在沒有兵器,何不自己煉制一個呢? 容語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把兇獸的脊椎骨拿下來,往里注入了一道靈力,那椎骨便像有生命般靈活起來,揮出去時還頗有威力。 剩下的骨頭很快就消融到了土里,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容語知道這里不能久留,拿著骨鞭離開,但那黑暗卻如影隨形,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漆黑一片,連影子都被淹沒。 容語現在草木皆兵,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的不行,一晚上心被提起放下好多次,神經都有點衰弱了。 好不容易熬到白天,光線亮起來的瞬間,她所處的環境就變了,原本小橋流水人家,如今地上都是荒漠,一絲綠意都無,溫度升高,容語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重重栽到地上。 失去意識的瞬間,容語心里無比希望師父能快點找到她,遲了說不定她就要長眠于此了。 身上的溫度達到最高值之后,瞬間降了下來,干澀的喉嚨流入甘泉,容語貪婪的吮吸,直到那股惱人的躁意消失,才停止吞咽的動作。 睜開酸痛的眼睛,容語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瞳孔緊縮,剛剛舒展了些的身體又僵硬起來。 怎么會這樣?! 醒了還不起來? 聲音清冷淡漠,是再熟悉不過的嗓音,眼前的人的確是蔚渺,可她怎么會這么做? 蔚渺把衣服拉上去,斜著眼睛看她,眸子依舊清冷。 容語砸吧一下嘴巴,唇齒間的確留有香甜,所以她喝的是蔚渺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容語就有種欺師滅祖的背德感,可事實又的確如此,這讓她根本不敢面對蔚渺,對方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都像是千斤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 蔚渺的聲音再次響起,容語立刻爬起來,不自在地問她:師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蔚渺往前走去,腳踩在炙熱的沙子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怎么到這里的不是重點,重點是該怎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