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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棠看起來很疲憊,她躺在桂樹上,懷里抱著兔子,手一下一下摸著她順滑的毛發,一副現世安好的模樣。 容語伏在她懷里,聽著她富有節奏的心跳,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一切都是無用功,那這么多人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與其鈍刀割rou,不如快刀斬亂麻。 只要她離開月棠,事情就不會再往壞的方向發展。 在容語打算好好跟月棠告別時,天宮的局勢也在悄悄發生變化,彧惑父子的狼子野心徹底顯露了出來。他們把持朝政,把反對他們的仙神全部軟禁起來,目光直指那張空懸已久的御座。 在容語還沉浸在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時候,彧惑帶兵包圍了廣寒宮。 一行人毫無顧忌的闖進來,讓天宮中最純凈的地方沾染上了污穢。 青靈比之前更加枯槁,可她眼里流露出來的惡毒和精明,讓她有一種回光返照的感覺。 有彧惑為她撐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誰能攔她。 彧惑的眼神在月棠身上巡視一圈,隱藏了眼底的精光。 近來魔族異動頻頻,帝君懷疑天宮有人跟他們暗中勾結,在真相大白之前,還請仙子乖乖待在你的廣寒宮,不要讓我們為難。 月棠看著她,眼神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冷漠,她什么都沒說,抱著容語反悔房間。 或許是接二連三在月棠這里吃虧,彧惑這次帶來的都是蓬萊精銳,雖然月棠有與他們一戰的能力,但自己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所以她選擇不輕舉妄動。 廣寒宮外有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月棠一如往常坐在桂樹下飲酒,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一片桂葉飄來,月棠順手撿起,然后那桂葉便在手中變成了一張紙條。容語努力墊腳,還是沒看清上面的內容,再想看時那紙條已經化為了齏粉。 齏粉剛隨風飄散,急促的腳步聲就傳了來,青靈走到月棠面前,惡狠狠的說:你在看什么,交出來! 月棠看她一眼,聲音異常冷淡:我兩手空空,能看什么? 青靈皺著眉在她身上掃視一圈,然后傲慢的說: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則我讓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棠甚至懶得跟她說話,抱著兔子走進殿里休息,青靈雖然氣得要死,但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 雖然這個女人只是她的選定的容器,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等時機到了,她自然會讓她知道厲害。 容語乖巧的縮在月棠懷里,聽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 剛才如果青靈再過分一點,她就要化為人身動手了,幸虧她沒有蠢到底。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外面的消息傳不進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雖然看似和平,但已經波云詭譎。 而這段時間,青靈和彧惑少不了找月棠的麻煩,每次容語忍不住想跟他們拼了的時候,月棠總是會把她按進懷里,輕輕摸著她的背安撫她。 高高在上的月神被鳳族庶女欺負,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容語每次被溫柔安慰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哭的沖動,如果她有用一點,又怎么會讓人欺負月棠? 七日之后,風神看不慣彧惑父子的行徑,把被軟禁起來的仙神救出來起義,可彧惑父子似乎早有防備,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起義的眾仙神被逼至誅仙臺,蓬萊帝君看似痛心疾首,眼神卻掩不住得意。 他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處置那些不服他的仙神,所以才故意讓風神救走了他們,如果他不放水,就憑風神這個戰五渣,連只螞蟻都帶不出去。 容語和月棠被帶到蓬萊帝君面前,既然天帝之位要易主,那他自然要鏟除異己,不能讓有二心的人留在天宮。 好巧不巧,月棠被強行按在地上的時候,青黛也被拉了上來,兩人一同跪在地上,蓬萊帝君看了心情極好。 既然楊回貪生怕死,避世不出,那我只好拿你們開刀了,如果她真的眼睜睜看著兩個徒弟死,這天帝共主她也沒資格再當下去了。 青黛抬頭看他,眼神幽冷深沉:你本來就跟天帝陛下平起平坐,為什么要做這種多余的事? 這怎么會多余呢?空有天地共主的名號和掌握實權,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鳳族幾萬子民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我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嗎孩子? 青黛氣得臉色鐵青,卻什么也說不出來,畢竟她身后還有數萬鳳族子民,一旦她反對,鳳族結局如何已經可以預見。 蓬萊帝君叫她不說話,滿意的勾了勾唇,把目光投向月棠。 你呢月神,你是怎么想的? 本來可以不用這么麻煩,但月神這個神職也不是誰都可以,再選一個實在太麻煩,不如直接招降。 月棠抬頭看她,眼神冷冽,剛要開口,蓬萊帝君打斷了她。 想好再說,你也不單只有你一個,不是嗎? 他說完從月棠懷里抓過兔子,在觸到容語時眼神猛地沉下去。 月棠想要搶回自己的兔子,但身體被法陣束縛,怎么也掙脫不開。 眼看著蓬萊帝君要下殺手,她急忙喊道:我答應你!我會繼續待在廣寒宮,承擔自己的神職,你放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