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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杯子在碰撞的瞬間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沈教授揚眉一笑,揚起脖頸微微抿了一口紅酒。色調嫣紅,又在滑落的時候在杯壁上留下淺淡的紅色。 晏何低頭看自己的杯子,清澈的水在杯中流淌著,冰水來回撞擊杯壁,外層出現了淺淡的一層水霧。拿起杯子的時候,指尖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濕潤。 沈錦容抬起眸,隔著一層玻璃,視線投向遠處市政府的高塔,頂層高高懸掛著巨大的青銅色大鐘,下面的鐘表緩慢走動,沿著表盤,周圍有一圈淺色的光。 “你說,市政府和大教堂誰高呢?”沈錦容忽然問。 晏何說:“我之前聽我的朋友講過,市政府的鐘表和那邊的大教堂各自象征著政府和宗教的權力,高度則代表了他們權力的多少?!痹偻碌年毯斡洸磺宄?,廣場中心有不少人在散步,大多是情侶,有的人牽著狗。 沈錦容笑了:“我覺得我可能有必要去研究一下歷史了?!?/br> “到時候要去教歷史嗎?我的沈教授?!?/br> 她再一次說了“我的”兩個字,沈錦容像是沒在意,又像是默認了。晏何摸不準她的想法,沈錦容只是微微笑著,說了句“好”。 晏何只知道,自己的心因為她的這句話雀躍起來。 “據說錫耶納最初的創立者和羅馬的創立者是兩兄弟,被母狼哺育長大?!鄙蝈\容示意了一個方向:“剛剛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在一家書店旁邊的空地上就有一座青銅雕像,是母狼和兩個孩子的形象?!?/br> 晏何微微歪著頭,她知道沈錦容說的是哪座雕塑。 “晏何?”兩人正在聊天的時候,一個驚喜的女聲打破了此刻的平靜。 晏何抬起頭看過去,是自己之前的一個朋友,她和幾個意大利人站在外面,見到自己坐在里面,她推開門快步朝自己走過來,臉上滿是驚喜:“我就說剛剛在超市里見到的人是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說著,她轉頭對沈錦容笑了笑,打了聲招呼,笑著問:“這位是你——”晏何沒說話,對著一個說中文的人,她不敢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只是對朋友擠眉弄眼,還炫耀似的挺了挺胸,把自己脖子處的吻痕露了出來。 沈錦容尷尬地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當眾被人知道自己在小朋友脖子上啃咬這件事兒有點尷尬,所幸坐的位置燈光不算太明亮,看不太出來她臉上的紅暈。 “哦哦哦——”朋友也對她擠擠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和沈錦容做了自我介紹之后便問:“李修溪沒來嗎?” 好像不太對,話剛說出口女孩就后悔了,晏何這明顯是兩個人一起來度蜜月的(?),自己問李修溪算是個什么事兒? “她實習呢,我在放假?!标毯魏唵蔚亟忉屃艘幌?。 沈錦容的手機響了幾聲,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對晏何和她的朋友點了點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br> 晏何笑瞇瞇地點頭,目送著沈錦容出門。 朋友笑了:“好家伙,什么時候談的漂亮jiejie?” 晏何摸摸鼻子:“年初的時候認識的?!彼泵ρa充:“我們倆還沒確定關系呢?!?/br> “哦——”朋友笑了,指了指晏何脖子上的吻痕,調侃道:“我說,都這樣了,還沒確定關系呢?” 晏何躲閃了一下,唯唯諾諾的:“在準備告白了在準備了?!?/br> “得得得?!迸笥研α耍骸拔覀儙讉€約在對面酒吧喝酒,你一起嗎?老許也來?!?/br> 老許是她們的一個共同的朋友,晏何搖搖頭:“不去了,你幫我帶個好,我晚上陪她呢?!?/br> 朋友高高揚起眉:“好家伙,行行行,那我就提前祝你們倆99了?!彼牧伺年毯蔚募绨?,兩個人一起轉頭朝門口看過去,門口的幾個意大利人揮揮手。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兒發微信啊?!迸笥研α艘幌?,起身離開。 .“怎么了?”來電話的人是沈錦容的秘書,“國內的時間很晚了吧?” “對,沈總,您讓我注意的,就是蔣總和他的——”秘書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有點難以啟齒:“就是他的外遇,現在兩個人都回國了?!?/br> 沈錦容皺起眉:“什么時候的事兒?” “昨天的事兒,我剛知道就給您打電話了?!?/br> 沈錦容垂著眼睛:“行,我知道了,蔣羌那邊有什么問題你就提前和我說?!?/br> “好,還有,之前您讓我找的您父親生前是否做了精.子凍結,那邊給我們答復了,確實做過。不過他們說,如果人已經離世的話,他們就會按照法律對這些東西進行處理。我已經把相關文件發到您的郵箱里了?!?/br> 沈錦容臉上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我知道了?!?/br> 王丁蕓的倚靠,就是這個?僅僅是這么一個東西就足夠讓她有恃無恐? 沈錦容冷笑了一聲:“好,有其他動向隨時告訴我,我先掛了?!?/br> 她掛掉電話,長呼了一口氣,她現在心煩意亂的,和站在門口的幾個意大利小伙子隨口聊了幾句,正看到晏何的朋友走出來。 兩個人客套地打了招呼,朋友說:“您好,那我們就先走了?!?/br> 沈錦容微笑著點點頭:“好?!?/br> 她推開門,走到晏何身邊的時候,就又是平靜從容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