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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到溫柔,我感覺鹿總倒是比江情強上一些?!?/br> 聽到這話的小鈴鐺噯了一聲,她表情曖昧,說芙姐,您可別給我撒狗糧了。 陳芙說我哪里是在給你撒狗糧呀,我說得都是真的,鹿總就是挺溫柔的。 只不過陰晴不定。 陳芙想。 自己的好多任務都是因為鹿嶼陰晴不定的態度才失敗的,她有時候簡直分裂得像兩個人,好的時候極好,壞的時候極壞。 這樣忽冷忽熱的態度讓陳芙拿捏不好鹿嶼對自己的感情,說白了她們之間的關系就只是一場不走心的交易,那些看似深藏愛意的眼神,曖昧的親吻,不過都是信手拈來的討好把戲。這些把戲陳芙看慣了便自然精通,可是經過前幾次的拉扯,她竟然生出些弄巧成拙的感受... 譬如她右腿二次受傷的那一晚,鹿嶼冷著臉講抱歉,然后將她壓在墻角里親吻。灼熱的氣息打在頸側,在夜晚寂靜的黑暗之中,陳芙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鹿嶼懷里,于是滿心滿眼都是身前人的氣息了。 算起來0505已經好久沒給她發布過任務了。 小鈴鐺見陳芙許久不開口說話,以為她困了想要休息,將手里的杯子洗干凈后就準備熄燈,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便跟著響了起來。 “誰啊?!?/br> 小鈴鐺走到門口,從防盜洞往外看一眼。 外面人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頭上帶著黑色鴨舌帽,給全身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不過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男人,這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證,說是來給藝人送明天的通告單。 小鈴鐺嘀咕一句,又不是什么重要東西,怎么這么晚了還巴巴的送來。 “你干嗎???” 女孩兒驚叫的聲音打在陳芙心口,她轉過身去看向玄關,那人將半個身子強硬的擠進來,隨手將壓在頭上的帽子摘下,與她四目相對時露出一個標志性的笑容。 是韓曉。 陳芙想起今天下午韓曉離開時對自己說得那句話。 他說芙姐,我晚點再來看你。 韓曉的表情在回憶里變得模糊扭曲,未知讓陳芙感到隱約的恐懼,她提前設好的鬧鐘響了,智能機器人蹲在墻角不知疲倦的播報,已經凌晨一點啦,該睡覺了。 現在正值午夜,酒店里一片沉睡的寂靜。 助理抵住門板的力量在韓曉面前不值一提,虛掩的門扉被身前人逼到打開,陳芙快步走到玄關一把握住門把手, 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韓曉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他那張臉在失去精修圖的加持后便黯然失色,過度的縱情使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蒼老的多。 韓曉現在并不處于清醒狀態,也就是說他會做出什么,完全是未知的。 一片驚慌中,陳芙不自覺提高了音調。 “韓曉,你想干什么?” 尖銳變調的女聲在寂靜的午夜中顯得突兀,韓曉說芙姐,別喊這么大聲,一會兒把大家都吵醒了,你解釋不清。 “你半夜假裝工作人員來敲我房門,我需要解釋什么?” 壓迫感順著松懈的門板逐漸傳來,于是此時的一切警告都變成虛張聲勢,眼看著兩個人的力量仍然擋不住韓曉,小鈴鐺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下錄制鍵, “韓曉,你瘋了嗎,你是要自毀前程嗎?” 鏡頭里的人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陳芙,不是你白天讓我晚上來找你的嗎,你現在這樣做是什么意思?” 厚顏無恥的扯謊做戲,或者是撒潑打滾給別人潑臟水,對韓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一只手掙扎著撫上陳芙的肩膀,像枯死的癆病鬼一般,韓曉神色語氣拿捏得曖昧可怖,他說芙姐,讓我進去吧,你不是想和天瑜解約嗎? 順著肩膀攀附的手掌讓陳芙作嘔,離奇的事情讓她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陳芙低聲呵斥一聲,讓韓曉快滾。 爭吵的聲音在黑夜中總是格外明顯,陳芙所在的這一層住著不少劇組人員,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開門聲傳來了,韓曉的助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追上來,高的那個單手捂住了小鈴鐺的鏡頭。 “誰他媽讓你隨便拍的,趕緊刪了?!?/br> 韓曉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他不做阻攔,反而在正當防備的人面前疾言厲色。 陳芙冷笑一聲,將手機從小鈴鐺手里接過來。 “告訴你家藝人,他現在如果還不滾回去,這段視頻明天就會被發布在網上?!?/br> * 走廊上逐漸圍了些看熱鬧的人,即使處在焦點中心,韓曉也絲毫不怵。 不害怕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蠢,或者是他自恃背靠天瑜,而是他覺得陳芙不敢。 首先,他對這件事情有充分詳實的解釋。第一,他是個男人,第二,他喝醉了。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犯錯怎么會被懲罰呢?他可以找的理由借口太多了,他可以說自己喝多了把陳芙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是在神志不清醒的狀態下才硬想闖進去,他本意又不是這樣,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一個劇組的同事要互相體諒嘛。 其次,陳芙怎么敢把事情鬧大?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陳芙如果鬧大就是變相承認自己也不干凈??倳腥藥晚n曉給陳芙安上各種奇奇怪怪的帽子,再說他們本來就是老相識了,幾年前捕風捉影的事情現在拿出來講講,假的就都變成真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