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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珍珠,已經長大了。 俗話說,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椒膛鏄懟睹跏鄭嚟 自那以后,男人甚至都不用他開口,只要去飛瀑崖,就自覺背著他飛上去。 這么美好的事,席淮臻自然沒有忘記。 因為那幾乎是他對他,可以做的“最親密的事”。 那時候他甚至暗暗期盼著,每一次去飛瀑崖的日子,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親密地接觸到那個住在心尖上的人兒。 “師尊……”席淮臻目光癡癡地看著懷里的人兒,竟生出了些許不真實感。 傅修竹強撐著踮起腳尖,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下,軟聲:“大傻瓜,我是真的?!?/br> “你還愿意背我去飛瀑崖嗎?” 你還愿意背我去飛瀑崖嗎? 席淮臻心間顫抖。 僅此一句,即使對方此時想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他在他面前緩緩蹲下。 傅修竹低頭看了看肩膀處的傷口,嘴角緩緩上揚,然后趴了上去。 男人的背一如既往的寬,一如既往的那么讓人覺得安心。 最重要的是,此時背著他,男人才不會看著他的傷口而自責、內疚。 身后的人兒很輕,席淮臻背著并不費勁,他緊了緊在身側的兩條長腿,腳尖一點,從山壁上一躍而起,往熟悉的地方飛去。 耳邊是徐徐清風,鼻間是熟悉又讓人安心的淡淡檀香味,太過于舒適和美好的感覺,傅修竹只覺眼皮越來越重。 他趴在男人的背上,強撐著最后一絲意識,喃喃道:“席老師,我想更加了解你……” 席淮臻一頓,知道他這是在問先前自己突然失去理智的事。 兩人之間經歷過太多,對此,他并沒有什么好隱瞞。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作為九人里最小的一個,平日里除了塵八,其余人基本有什么好的東西都會先讓著我,相反的,有什么不好的事,他們也一樣會瞞著我?!?/br> “三百年前那場挑戰賽,我也在現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家和塵八的矛盾?!?/br> “當時我親眼看著塵八殺了塵二,又殺了塵五,那時候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br> “直到塵一險些也死在塵八手里的時候,我跟瘋了一樣沖上去,最后和塵八打了個兩敗俱傷,當時若不是老頭及時趕到,或許那天我也會死在塵八手里……” “當年老頭震怒,卻又礙著比賽的規則,不能真拿塵八怎么樣,所以只是廢了他一只手,將他趕出死神界,剔除死神身份?!?/br> 席淮臻頓了頓,繼續道:“自那以后,我總會夢到塵二、塵五身死的一幕,他們的死,不知不覺間就在我心底埋下了不可磨滅的種子?!?/br> “種子爆發的時候,我會徹底失去神智,只一昧追著血腥味發動攻擊?!?/br> 當年,塵八身上沾滿了塵二、塵五他們的鮮血,那刺目的紅色,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維持清醒。 席淮臻說完,靜默片刻,并沒有得到回應。 他停住飛行,輕喚:“師尊?” 身后人沒有回答,只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席淮臻嘴角微微勾起,看著下方熟悉的風景,繼續往前飛行。 片刻后,來到一處瀑布下。 這處瀑布高達上千米,水流湍急,極為壯觀。 正是飛瀑崖。 席淮臻背著已經睡著的傅修竹,仰頭望著瀑布,眸中閃過一絲明悟。 喃喃:“師尊,我們回家?!闭f完,他的腳尖輕點,整個人飛身而起,沖進那瀑布之中。 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畫卷之上。 席淮臻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狀況,就聽“咻……”的一聲,迎面飛來一支綠色的大毛筆。 大毛筆圍著他和傅修竹轉了幾圈,然后戳了戳他,前端的軟毛向下示意。 這是席淮臻第一次和它接觸,竟奇跡般看懂了它的意思。 他看了看腳下的巨大畫卷,正不知該怎么與之溝通之時,畫卷猛然下降。 一陣失重感過后,僅僅片刻而已,畫卷便隨著大毛筆來到了一處懸崖邊。 大毛筆咻地飛到那崖壁處,不斷扭動。 席淮臻瞇了瞇眼,只見那崖壁里,有一堆被撞碎的血rou。 他還在怔愣,大毛筆飛到他的跟前,一會飛上一會飛下,顯得十分興奮。 席淮臻愣了好半晌,才從那隱隱熟悉的氣息中辨認出,那一堆碎rou是塵八。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歡快的大毛筆,逐漸明悟。 塵八死了,被大毛筆殺的。 殺死塵二、塵五的罪魁禍首死了,但席淮臻并不覺得歡喜,想起以往種種,他只覺心底沉甸甸,堵得慌。 他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堆碎rou,良久,抬手揮去一些沙石,將那處堵住,然后隨著畫卷飛遠。 兄弟一場,他只能做到不讓對方的尸骨風吹雨打。 畫卷從島嶼深處飛到海邊,咻地化作一道金光飛進傅修竹的眉心。 見狀,堵在海岸上的金磚緊隨其后,也化作一道金光飛進了傅修竹的眉心。 唯有大毛筆,它似乎不愿意再回去,一直跟在身側。 席淮臻看了看它,隨手打開傳送陣,踏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