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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哭泣,表情哀艷而絕望。 孫美卿:“……” 打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這、這是犯毒癮了? “砰!” 鐘秋難受地滾下了床。 孫美卿嚇得往后退幾步:“我跟你說,你別碰瓷啊。我什么都沒做?!?/br> 正好郁嘉言跟父親走進來。 郁嘉言看到曲染摔在地上,還以為是母親推的,立刻就拉開她,上前抱起了她:“染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鐘秋哭著說:“我不知道。我難受。我難受的要死了?!?/br> 她胸悶、氣喘、頭疼欲裂、四肢像是灌了鉛,呼吸像是溺了水…… 郁嘉言看得發慌,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做什么。 還好郁正誠在,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當救護車開進別墅,尚黎也沖了進來,看鐘秋昏倒在郁嘉言懷里,趕忙接過來,抱上了救護車。 關鍵時刻,郁嘉言也下意識交給了她。 當然,事后,他是很后悔的。 該死! 自己怎么蠢? 他跟著去醫院。 郁雅知得知消息,也跟著進了醫院。 尚黎就蹲在急診室門口,額頭還有干涸的血跡。 郁雅知看到了,皺眉問:“你額頭怎么了?” 尚黎搖頭:“沒事?!?/br> 她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那額頭的傷,血糊了半邊臉,額頭也腫得厲害。 “這是夏天,傷口很容易發炎,還是趕緊讓醫生處理下吧?!?/br> 郁雅知去喊醫生,看到安全通道那里—— 孫美卿正點著郁嘉言的額頭,訓斥著:“那女人確定沒碰毒?病懨懨的,一看就不是個長壽的樣子。你喜歡誰不好,去喜歡她?一朵紙糊的美人花,還不知道身上有什么病呢。你腦子是被什么東西踢壞了嗎?什么人能生出你這種蠢貨?”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br> 郁正誠抽著煙,有點不耐煩了。 他以為兒子喜歡的是個出身普通但健康的姑娘,結果,那病弱的差點要死掉的樣子,一天來幾場,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可要怎么讓兒子死心呢? 他煩躁地抽煙,一根又一根。 郁雅知看了一會,沒出聲,繼續去叫醫生。 在醫生給尚黎處理傷口時,她猜測了:“你去老宅的時候,遇見孫美卿了?那傷是她砸的?” 尚黎這次沉默了。 沉默就是默認。 她是理解孫美卿動手的。 畢竟自己剛把他兒子打成了腦震蕩。 一報還一報罷了。 “唉,她護崽的很,你傷了郁嘉言,下手也確實有點重?!?/br> 她并不是心疼郁嘉言,郁嘉言該打,關鍵,你打他沒用,這就鬧心了。 尚黎不知她的心思,以為她心疼弟弟,就道歉了:“對不起。我當時急昏頭了?!?/br> “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他該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 “沒事——” 她們聊到醫生處理好了傷口。 出來時,鐘秋那邊也做好了檢查,依然是沒什么問題,不排除是心理因素。 幾乎跟之前的檢查結果一樣。 鐘秋安靜睡在病床上。 到最后還是鎮定劑給了她平靜。 鐘秋一直睡到了黃昏。 一連幾天,她都是睡覺。 連飯都不吃了。 一吃就吐。 像是在潛意識的絕食而死。 只能掛營養液。 幾天下來,她瘦得特別可怕。 躺在床上,蒙著被子,那醫院被子的顏色是白的,蒙在她頭上,像是蒙著一具尸體。 她像是要睡死了。 尚黎急得夜夜失眠,滿嘴火瘡。 郁嘉言也急得上火。 他除了上火,也等不下去了。 他已經知道面前的人格不是曲染了。 他覺得是面前的人格搶去了曲染的身體。 他一直等待著曲染醒來。 但當聽到父母商量著把他送出國,他徹底等不下去了。 他在一個下雨的夜晚沖進了病房。 不等守夜的尚黎反應,就抓起了鐘秋的衣領:“你還要霸占這具身體多久????曲染呢?我的染染呢?你把我的染染還給我!” 鐘秋在他手下,像是一只瀕危的小鳥,喃喃著哭道:“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會回來了?!?/br> 已經七天了。 她睡了七天了。 曲染都沒有回來的跡象。 她像小王子一樣,真的去流浪了。 她不要她了。 眼淚簌簌落下來。 尚黎拽著郁嘉言,克制著打他的沖動,喝道:“你瘋了!快放開她!郁嘉言!” 郁嘉言不放,死死抓住鐘秋的肩膀,搖晃著吼道:“你也配這具身體?你瞧你這副可憐樣?你趕緊死掉!把曲染還給我!快——” “砰!” 一拳砸在郁嘉言的臉上。 盡管尚黎克制著力道,但還是把他打倒在地。 郁嘉言倒下來,嘴角沒愈合的傷又流出了血。 咸腥感也在唇齒間蔓延開。 他痛得面目猙獰,情緒愈加狂躁:“我說錯了嗎?你個傻逼!” 他吐出一口血水,指著床上的人,哈哈大笑:“她是個怪物!是個魔鬼!她在糟蹋曲染的身體!我的曲染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她不是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會毀掉曲染的!她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