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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墜小心貼墻而行,進到最里面,他看到了石洞的全貌,慶楊懨懨的坐在石床上,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眼。 這一眼,讓他瞪大了眼。 不是宰含煙。 他身體往后縮了縮,但是四肢被鐵鏈困住,也沒法移動太遠,他眉頭蹙了蹙:你是誰! 我?柏墜一腳踩在石床邊,彎腰似笑非笑,我當然是來救你的人。 救、我?慶楊如同一臺出了故障的機器,一字一頓腔調怪異的問。 柏墜在洞內轉了一圈,許是宰含煙對自己格外自信,除了外面的那個陣法,里面竟沒有多設別的陣法。 他背對著慶楊,道:當然。 他這么說,卻沒有動手,慶楊看著他的背影,不敢放松下來,此人敢直接背向他,完全不怕他的偷襲,況且能瞞著宰含煙進來,可見是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慶楊之前就是跟著宰含煙到此處,不小心觸動了外面的陣法,才被宰含煙給抓了進來,他心中悔恨無比,畢生修為被廢,經脈盡毀,此生都無緣再修仙。 他又恨又怕,想死卻不敢死,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冒出一個人,說要救他,他也不敢輕易的相信。 柏墜久久沒聽他說話,他回過頭:怎么?不想出去? 慶楊沉默半響,嘶啞著聲音說:想,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答應你。 柏墜:當真? 他說了這話,慶楊還松了口氣,至少,他對眼前的人來說,還是有價值的,他已經想明白了,在宰含煙這里,他只有一死,跟著這人,說不定 他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道:當真。 柏墜笑了笑:好。 他握住鐵鏈,直接用靈力震碎。 慶楊現下只是普通人,在宰含煙眼里就是廢人一個,她也沒在這上面多費心思,用的都是再尋常不過的鐵鏈。 柏墜早發現了,比起慶楊,桌上的藍色珠子才是她更為看中的東西,用幾條寒冰鐵鏈鎖著,珠子中還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慶楊揉了揉手腕,被他那磅礴的靈力震驚了片刻,看他一直盯著噬魂珠看,他主動開口道:這里面鎖著兩魂六魄,是誰的我也不知道。 在他說出兩魂六魄時,柏墜心下就明了。 寒冰鐵鏈,一經觸碰,能將一個毫無修為的人三秒之內凍成一座冰雕,柏墜不過離得近了點,身上就泛起了層層寒氣。 他自體內發熱,驅散了這股寒意。 先生,該走了,宰含煙察覺不對勁,開始往這趕來了。零提醒他道。 宰含煙在躺下之后,翻來覆去睡不著,做夢后遺癥讓她總覺得不安,于是決定起床過來看看。 柏墜呼吸一頓,洞內氣溫很低,或許就是因為這寒冰鐵鏈的緣故,柏墜沒辦法在段時間內弄斷它,但 他往身后看了看,慶楊毫無知覺的在他身后。若宰含煙過來,發現慶楊不見了,她定然是不會再把噬魂珠放這了。 柏墜問慶楊:那你可見過她是怎么把魂魄放出來的? 慶楊既然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他肯定是見過的。 柏墜猜的沒錯,宰含煙不曾防備慶楊,讓他全看了去,也沒想過他還會有出去的那一天。 慶楊:用她的血。 宰含煙越想越不安,秀氣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筱斕在她體內,慢悠悠的說:急什么?不是剛才才去看過。 宰含煙抿嘴不說話,是直覺,有不好的事會發生。 她健步如飛,愈發心亂如麻,她到了洞口,看著沒有損毀的陣法,稍稍松了一口氣,她抬手一揮,石門打開,她抬腳走了進去。 沒走兩步,她腳步頓住。 不對,有人進來了! 宰含煙心下一緊,當她看到石床上坐著的慶楊,她隱約覺得不對,但是沒有給她想的時間,一道如閃電般快的身影自她身后出現,一出手即殺招,她險險躲過。 來人蒙著臉,看不清樣貌,招招往她命門去,手法果斷,殺氣騰騰,宰含煙在他手下只能堪堪接下幾招。 打斗幾分鐘,石壁被震了不少碎石下來,宰含煙步步小心躲避,終于,對方露出了一個破綻,宰含煙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攻擊毒辣的揮掌而出。 柏墜眼中精光劃過,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不躲不閃,迎了上去,宰含煙只覺得掌心一痛,鮮血從她掌心流出,恰好滴在了噬魂珠上,被噬魂珠將血吸收,消失不見,她暗道不好,卻為時已晚。 兩魂六魄接連從中飄出,宰含煙嘴中念咒,想將他們重新封鎖進去,柏墜卻是不給她這個機會,長袖一揮。 那幾道魂魄還有一絲絲的意識,感受到親切熟悉之感,不聽宰含煙的命令,朝柏墜飛去。 柏墜收了魂魄,眼底鋒芒畢露,朝宰含煙使出殺招,宰含煙只好停下念咒,使出全力招架。 趁此機會,柏墜提起慶楊的衣領,匆匆往外跑去。 他并不打算就此殺了她,殺了她,蘇折青的冤屈就洗不清了。 宰含煙意識到中了招,趕忙往外追去,但是只看到一個飛身離去的背影,這人無論修為還是手段都在她之上,她心知追不上,眼中帶了點陰鷙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