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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對蘇妄的感情距離愛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是不可否認她曾經為他所感動。她無法看著蘇妄死在她面前,絕對做不到! 森澈看著花羽的眼神逐漸失去溫情。 曾經的花羽是何其善良的人啊,科協要求解剖兔子,她偷偷吧兔子藏起來,其他人熟練地解剖青蛙,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事后看到青蛙的亡靈以為青蛙還活著,就想要救治青蛙,她連收養的蝴蝶的死都會感到難過現在卻隨手就要人命!這不是花羽! 黑天鵝少女朝著蘇妄他們走去,她每當走近一步,蘇妄的體溫就低一分。 低溫是恒溫生物所無法承受的,過度失溫就會死。蘇妄跟森澈不一樣,森澈有蛇神的血統,但蘇妄卻只有巫族血統,是個百分百純血的人類,他不可能抵抗低溫! 蘇妄的眉眼很快就被霜雪所覆蓋,渾身顫抖,靠著少女的嬌軀,意識逐漸朦朧,阿澈,你別管我了,雖然這說很俗套,但,快走 我這么說也會很俗套,但是我要說,我不可能走。森澈冷靜下來,她把蘇妄放在集裝箱附近,讓他靠著集裝箱,你在這邊呆著,撐住哦,好不容易她頓了頓,有了女朋友,艷福還沒享呢,死了就太可惜了。 你第一次親口承認是我的女朋友呢,我好高興啊,蘇妄意識不清地笑著說,我死而無 閉嘴!森澈粗暴地打斷。 森澈安置好蘇妄之后,站了起來,幻化出刀刃,刃尖直指花羽。 不遠處燈光找不到的黑暗里,一雙發亮的眼睛凝視著這一幕,何奈饒有興致地說:哦,最終還是要為了自己的戀人,跟昔日好友拔刀相向嗎? 花羽凝視著光凝的刃,然后看向刃后的森澈。 風拂過她們之間,卷起她們的長發。森澈的頭發還是溫暖的金桔色,像是夕陽下的薔薇花,但是她的五官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張開了,是從少女邁向女人的面容,明艷輕熟,而神情更是跟過去大相徑庭。 昔日的森澈表情多么的生動,千變萬化,快樂得像是無憂鳥,隨時要飛上青空翻轉歌舞,帶來一片歡聲,但現在的她,面無表情,若冰山,若磐石。 昔日的森澈,眼神是多么的靈活,就像藏著不安分的山中小鹿一樣,那小鹿隨時要跳出來,而如今,她眼里沒有了小鹿,變成了一片荒蕪的沙漠,卻十分堅定,她劍所指的地方就是她要征服的土地。 深淵改變了花羽,人間改變了森澈。 花羽心底嘆息一氣。 烈焰與靈劍之間的戰斗爆發了! 烈焰所過之處,是亡靈的領域,這里冰冷、孤獨、令人絕望。但是森澈并不害怕這些,她是從絕望之中重生的鳳凰,是孤獨中行走了經年的劍客,她的脖頸、臉頰兩側都生出細細密密的金紅蛇鱗,眼睛換發著長河落日般的光輝。 何奈教給她的劍術終于有了發光發熱的機會了,那是神仙才能創造出來的絕世劍法,使得她一舉一動都有流風回雪之美,劍尖落處卻是暴嵐一樣的殺機。那是能斬切一切邪祟的靈能劍,花羽從深淵中歸來的身軀出現傷口,流出了的確實膿一樣的黑血?;ㄓ鹈嫔喜粠瓷?,但模樣十分狼狽。森澈不忍心傷害她,就對她說:回去吧!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 回到哪里深淵嗎?那個比人間還有令人痛苦千萬倍的地方? 花羽笑了,那是冷漠入骨的笑容。 阿澈,你從來都不懂 森澈愣住了。 森澈從來不是真正懂得花羽,花羽提到自己家庭的時候,她只會轉移話題,只會用一些淺薄的臺詞去安慰她,從未真正了解過那是什么樣的家庭,更不知道花羽為何會走向孤獨的深淵。如今花羽從深淵里回來了,森澈并不清楚她在那里經歷了什么,卻叫她回去。 花羽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心的心臟痛了。 花羽說完那句話之后,就對森澈展開了毫不留情的攻擊,每一次都是下死手的。黑火雖然不知名,但是黑火凝聚的刀刃卻致命。 森澈發現自己的攻擊被制住了,她的一招一式,對方似乎都能提前預見,并且提刀封住。 森澈使的是劍術,花羽使的是刀術,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卻有微妙的相似之處,仿佛同源。 刀劍相擊,因為并不是金屬物品,所以默然無聲,黑刀釋放出烈焰,靈劍噴薄出熾光。刀光劍影之中,是她們對昔日好友毫不留情的殺意。 花羽的殺意帶著痛恨,森澈的殺意帶著痛心。 最終她們也沒有分出勝負,花羽的刀法是在深淵里跟其他亡靈邪祟纏斗歷練出來的,且帶著無端的戾氣,森澈雖然沒有那樣多的實戰經驗,但是天賦驚人,且從未疏于練習,劍氣堅定而正直,難分伯仲。 但花羽不得不走了,她往后跳出三步,拉開十米距離。 周圍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有的是術士,有的是亡靈。那些亡靈死后,迅速被黑火蠶食,變成深淵的養分,徹底消失。 暗地里的指揮者宣布戰役結束,剩余的亡靈便不再戀戰。甲板上憑空出現數個黑洞一樣的門,那些還未死的亡靈從門撤離,包括花羽。有人類術士想要追入門中,卻被黑火阻隔,根本進不去。門逐一消失,船上恢復了平靜,留下一地傷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