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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澈只當男人總有那么幾天。 學占卜的葉枝當場用古銅幣算了一卦,研究了一下卦象道:應該是要給我們發排集體任務。 許果盯著那些生銹發綠的錢幣,好奇道:你怎么算出來的? 這卦象寓意著出行,而且有兇險之兆,肯定是有任務了。葉枝解釋說。 許果搖頭驚嘆。 許果雖然跟森澈決裂了,但跟其他人關系還好,森澈也沒有把許果竊取自己秘寶的事情傳出去。許果心理素質也好,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她還是能保持樂觀,非常正常的學習、社交,就是看到森澈的時候表情會不自然,這會兒也是借著古銅幣轉移注意力。 森澈只當對方是空氣,沒有過多關注。 葉枝的話很快就應驗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分別是校長、一個油膩的中年西裝男、A先生以及一個古銅色皮膚笑容燦爛還沖大家招收的少年。 校長介紹道:這幾位分別是人類保護協會的副主席衛流衛先生、執行精英A先生和K先生。 K 森澈睜大眼睛盯著少年。 K是父親曾經的代號。 就是眼前的少年繼承了父親的位置嗎? 森澈心情復雜。她本質上并不希望有人這么快就頂替父親的位置,但也知道人協這種高效精密的任務機器,不可能任由重要部件缺失,她多么希望繼承安位置的是自己,可她不過是龍洲大學大二的在讀生,距離有能力挑大梁還有很遠的距離,因此看著真正的繼任者不禁心生羞愧,但看少年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這種羞愧就混入不甘憑什么? 少年K注意到森澈的實習,眨了眨烏黑發亮的眼睛,而后友好地沖她微笑。 這倒是顯得她心胸狹隘了。森澈愧然地撤回了視線。 在場的諸位都是學校人才中的人才,副主席官腔開頭,所以我們協會決定特別聘請你們參加一個重要任務。 白焱抱胸,冷冷地質疑:人協的人都死光了?要我們一群學生沖鋒陷陣? A先生的臉上滿是尷尬,校長解釋說:這是給你們鍛煉的機會,你們不用擔心,這只是一次調查行動,等你們查到了邪神的所在地,機動部隊將立即給與武力支援。 邪神?!白焱大怒,你們人協瘋了?校長你也跟著瘋了? 其他人也被不安的氛圍所裹挾,如果是一般的任務,聽從命令也沒關系,但是跟邪神這種等級的cao作掛鉤,就仿佛把小命懸掛在死神的鐮刀尖。大家不安地竊竊私語,場面混亂。 森澈聽到邪神這個名詞之后,眼睛發亮,瞳孔擴張,握緊了拳頭,腦子里被憤怒和欣喜卷席。是哪個邪神?是那個嗎?扭曲的笑意浮現在她那本應該明麗純美的面容上。殺了,殺了,好想殺了祂殺意在心底如群蛇般肆虐。 秋大小姐挑明了反對:我拒絕,我沒空! 這可由不得你。副主席冷冷道。 校長附耳低聲說:這確實不是很妥當啊,這女孩是秋家的繼承人,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都不好交代啊。 你沒辦法交代,我有。副主席專斷道,就這些人了。你們大部分都是來自青市特訓營的昔日同伴,團隊合作一定比其他臨時組織要好,所以希望你們發揮你們的作用,為協會努力奮斗,為人類爭取未來。 秋大小姐大聲反駁:我為什么要為協會奮斗,我又不是協會的人。誰稀罕當這個臨時工! 瞬間有好幾個人附和,就是!我們還只是學生! 副主席彎起來的眼睛里毫無溫度:我不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的,我是來征用你們的。 反對無效,校長辦公室里的座鐘忽然想起,叮咚啷咚 這聲音穿過耳膜,直入腦海,學生們抱著腦袋發出哀鳴,有的甚至疼到跪下,半數人因為痛苦而顯現出異類之征鹿耳、獨角、皮毛、長尾等等。 A先生望著他們,面上滿是不忍。 過了一會兒,學生們逐一浮現夢醒般的表情,恢復了冷靜。 不知誰問了個誰當隊長?其他人紛紛議論起來,有人自薦,有人推薦。然后十來個名字變成了幾個名字,幾個名字變成了一個名字白焱。 森澈不想聽從白焱的指揮,卻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選,就沉默著,沒有反對。 白焱成了隊長。 大家都認為自己不得不執行一個偉大而危險的任務,因為學校安排和人協的命令,更因為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A先生受不了那詭異又可怕的場面,提前離開校長室,看到外頭靠著墻玩著神諭牌的心理專家,問道:你沒有覺得那個副主席不對勁嗎? 我當然知道他不對勁,像是中了邪,又像是本質糟糕的害蟲。 那你還幫他? 你不也是嗎? A先生一時間沒有說話,他可以說這是上頭的命令,但他清楚這不是助紂為虐的理由。 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微生涵笑著轉過身,以及他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