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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畢竟是能對外放閱的書籍,在召喚道具以及方法的部分,寫的都是未知,氣得黎真恍發狂,當場撕了書,扔得到處都是。他眼睛發紅,像是無名的野獸,口中發出雷霆般的嘶吼,響徹在空蕩的房間里。 路過秘藏室的許果被嚇了一跳,看著不復平日里的斯文,狀若瘋癲的黎真恍,擔憂的眼淚都快調出來了。 她想到森澈和真恍的決裂,心想這肯定是因為森澈,所以急急忙忙去找森澈。 你去和真恍和好吧。許果近乎哀求地看著他,他的精神狀態差極了,我真擔心他出事。他本來就有抑郁癥 黎瞬、葉枝等調查員的成員都來勸和過,可森澈怎么也想不到,來勸和、求情的人里會有許果。 許果雖然是真恍的前桌,但也是森澈的室友,相處的時間多了,森澈覺得他們應該是好朋友了。好朋友為了一個男人來求自己,還是求自己和那個男人和好,怎么想都很奇怪。 而且她怎么不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呢,她會毫無理由地跟真恍決裂嗎? 我跟真恍已經斷交了,請他不要托人來找我了。森澈難得地冷漠。 這不是他拜托我,是我自己要來。你和真恍有誤會,他不是什么壞人。許果說,他的母親因為他的過失死了,他只是想要借助神秘的力量回到過去 許果跟真恍、黎瞬、森澈都有交情,這三個人多少有些鬼魅的背景,因此她知道的不少,也接受了那些反唯物主義的認知。 對于黎真恍,許果的了解甚至比森澈多的多,因為他有黎瞬這個情報網。 許果不管不顧,扯著森澈,跟她說,幾年前,還是孩子的真恍看了網上漂亮的圖片,想去四川某個風景秀麗卻小眾的地方,那點被稱為小九寨溝,據說實際上比九寨溝還美,人又少,不用看人頭。電腦上的照片絕美如仙境,小蘇妄一看就著魔了,吵著嚷著要去。 他父親當時去做生意不再身邊,母親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吵不過兒子,只能順著,就帶他去了。結果那一次的親子之旅成了亡命之旅他們趕上了汶川大地震。 森澈就如同真恍預想的那樣,并未被這理由所打動,而是目光凌厲地質問: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隨便召喚魔鬼嗎?不知道那樣會讓全人類都陷入危難嗎?那可是邪神! 人類人類,人類關我們什么事兒?我只關心真恍!阿澈許果哭喪著臉去拉她的袖子,眼睛紅紅,像是馬上就能哭出來,算我求求你好嗎?我們也算好朋友,你就當為了我 森澈看著她的臉,忽然就明白了,許果喜歡真恍,她在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求情??蛇@算什么 森澈內心五味陳雜,她向來重視朋友,何況朋友還是如此的傷心,另一個朋友又遇上了這么大的困擾,可能要走上邪路,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周末,她把真恍叫到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很小,但是十分有格調,給人窗明幾凈的感覺,櫥窗里擺放著各異的手工巧克力。她掉了一分檸檬的,一份榛仁的,還點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她把奶茶推到了黎真恍跟前,空氣中是甜美的氣息,泛著點點檸檬的清香。 她撇開視線,不看真恍的表情,自顧自:你的事情我大致從蘋果那邊聽說過了,我知道你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擅自去觸碰那些褻瀆的領域。那不好。 我們建立少年調查團,我在宗旨一欄寫了保護校園安定,當時心里想的,以后是要保護世界安定,這并不是口號,也不是中二病的妄想,可能別人沒有能力,但是我和你一定有,至少在一定的范圍內 哪怕中二如森澈也知道弒神屠佛不現實,但是保護一方人,還是可以的吧,如果夠努力,老一輩說,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我覺得這話不一定有道理,但也不能反著來,不承擔責任也沒關系,至少不要走跟責任相悖的方向 少女說的很認真,因為刻意壓低了聲音、放緩了語調,因此忽略內容的話,竟然有幾分溫情,脈脈地,在這香甜的空氣中流淌。 黎真恍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 森澈見他不表態,有些生氣,抬眼瞪他,你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聽明白了。真恍附和地說,嘴角是寵溺的笑容,你還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他以為森澈這輩子都不會理自己了但他還是不能放棄召喚,他要找到伏行之混沌的化身那無面的獅子,走向過去的鑰匙。 母親臨死前的面容浮現在真恍眼前,她焦急地推開年幼的真恍,沖他喊:跑! 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就死了?而他這種任性的混蛋卻活了下來? 他一定要、一定要回去,改變那可怕的現實! 與森澈分別之后,真恍一個人回家,臉上的臉上有少年人初遇愛情的羞澀潮紅。 雖然森澈從頭到尾說的都是責任、世界這樣毫無粉色的內容,但是他們倆在咖啡館呆了一個下午,而且她還握了他的手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的話顯得更有力量,還是為了傳遞什么信念,但真恍心里只有一句她碰我了她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