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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刀心里也焦慮,但是沒有輕舉妄動,“再等等看?!彼m然沒有見過顧星倦出手,但他覺得能占據這樣優秀地盤的人,絕非等閑之輩。當然理性上,他是這么想的,感性上,還是忍不住替顧星倦捏一把汗。 顧星倦慢悠悠地道:“如果我不呢?” 此時是盛夏,太陽毒辣,她雖然打著傘,卻還是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熱浪,這讓顧星倦有些不耐煩,但是該技能需要發動時間,她只能拖下一拖。 程燼:“你收留他們有什么好處?不過是一群游兵散勇,屁點本事沒有,難道你要為了這樣一群人,寧可得罪我們煌洲基地?” 程燼心想,看到這么多的坦克,腿都軟了吧?就不要強撐著了。 他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良禽擇木而棲,更何況還面臨著獵人的槍桿,而他覺得天底下都應該如他這般識時務。 顧星倦偏生不是識時務者,她為了拖時間,扯了起來,“既然是游兵散勇,也就掀不起風浪了,你們還這般窮追不舍做什么,難道你們的首領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大概是天氣太熱了,也可能是覺得說服不了顧星倦了,程燼的耐心先行耗盡,指揮道:“開火——” “轟——?。?!” 那些火炮集中性地吵著那紅衣紅傘的女人而去,幾乎所有人都能想象到她被轟成渣渣的下場了,她背后的那群人沖了過來,“領主?。?!” “不要過來!”是顧星倦的聲音,冷靜而生硬。 煙塵落盡,眾人看到的是屹立不倒、毫發無損的女人。 顧星倦就跟那鋼鐵的圍墻一樣,堅不可摧,只不過周圍多出了很多的觸手,它們朝著四面八方妖嬈的舞動,看起來柔軟而有彈性,然而不久前,就是這些出手幫忙擋飛了炮彈,就是部分觸手有些被火撩到,出現了燒焦的痕跡,空氣中也散播著深似章魚燒的味道(……) 這些觸手的韌性如此之強,這點是連顧星倦本人也沒有想到的,她剛才其實退后了一步,想著打不過就跑吧,不過在她關門之前,觸手已經伸長去將炮彈拍飛了。 盡管心中驚訝,顧星倦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看起來鎮定自若,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并且古怪地笑了起來,目光冷冽,“這可是你們自己求的?!?/br> 母親的臨終囑咐是不要傷害無辜的人,這是顧星倦心靈上的那道鎖,而顧星倦認為,朝著自己觸手的人,并不能算無辜…… “怎么會這樣……”程燼恐懼地凝視著那怪物一樣的女人,他的恐懼與其說是因為那蠕動的出手而生,不如說是因為被顛覆的思想——這世界上竟然有血rou之軀能在炮火之中生存…… 在程燼的固有思維里,就算是怪物,也應該可以被現代化的武器消滅。 連余刀他們也很正經,這些士兵里雖然也有異能者,但是他們是在想不通,什么樣的異能連炮火也能抵擋。 顧星倦友情提醒了以下程燼等人,“我的技能之一是讓半徑500米內的人在5分鐘內死亡,現在已經過去4分鐘了,你們還有1分鐘的逃跑時間?!?/br> 她覺得自己將母親的教導踐行的很好,畢竟,多數人都做不到給剛還炮轟自己的人這般衷心的提示。 可惜程燼沒有相信,“你吹什么牛批?如果是這么多限制的技能,你還能告訴我?” 這種限制賊多的技能,一般適用于智斗,將敵人暗搓搓地引入規則,然而顧星倦這樣直接說出來,該技能就失去意義了。這是程燼不相信這句話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相信對方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還能放過他們。 一定只是長得嚇人……肯定是沒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不然也不會擱這兒唱空城計。 末日后,程燼見過的怪物不少,尤其是在追逐叛軍的過程中,他見識到了很多可怕的潛伏于沙漠之下的怪物,但是再可怕的怪物,也擋不住現代化的高能武器,多轟幾下總是能轟死的。只要火力充足,就沒有干不死的怪物。 人類社會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有很大原因是因為部隊內部也出現了大量感染者,以及后面各種強大的變異者出于權欲而反叛,并不是說真的沒有技術能對付喪尸,或者變異野獸。 其他煌洲兵也沒有相信顧星倦的鬼話,不少人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覺得這女人可能就是個變異體,外形嚇唬人而已。 一名坐在前排坦克里的士兵還朝著顧星倦吹了口哨:“我喜歡觸手娘~”另一名士兵也從坦克中冒頭,“兄弟,是在哪個本子上?” 對待人類軍事科技有著超強自信的程燼咧嘴一笑,再次下令:“開火??!不要停?。?!” 槍炮橫飛,轟隆炸響。 這動靜,如果不是有鋼鐵圍墻攔著,整個山頭都能給轟塌下來。就算是阿爾亞口中核/彈才能轟掉的貼墻也出現了凹痕,地面更是出現了明顯的凹陷,飛起的塵土讓所有人的視野都變成土黃色。 然而…… “咳咳咳……” 女人咳嗽的聲音響起。 顧星倦用手捂著口鼻,但仍舊擋不住那些塵土飄入指縫,被她的鼻子說吸收。更讓她在意的是她現在的形象一定灰頭土臉,衣服和傘也臟了,她好不容易換上住裝一次逼。 顧星倦旋轉紅傘,將傘面上的塵埃抖落。 她真的被惹怒了,收了傘,沖上去,將傘尖刺入了程燼的胸口,獻血迸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