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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發動, 如離弦之箭飛馳出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臉色瞬變,眼神猶豫地看著她, 遲疑道:“還是……我來開吧?!?/br> “不要?!?/br> 褚鳶拒絕了他, 把車開的飛起,帶他體驗速度與激情。 難受嗎?難受就對了! 下一秒來了個大轉彎,差點把人甩出去。 聽到隔壁傳來的“砰”的一聲, 褚鳶的嘴角彎了彎。 胳膊被撞擊到, 疼痛使他不自覺蹙起了眉。 很快, 邵曄眉心的折痕消散開來, 內心依舊十分平靜。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傷害他,讓他疼。 他不生氣,甚至還隱約感到了開心,若是這樣能讓她開心些,他愿意陪她一直玩下去。 傷痕累累也沒關系,低聲下氣他也能做,只希望她能原諒他。 這幾天他時常能夢到那天晚上她離去的背影,她牽著另一個人的手,用曾經看他的眼神注視著那個男孩,眼神是那么深情和熱烈。 畫面一轉,留給他的是漠然和平靜。 ——本該是他的。 ——是他的。 嫉妒在瞬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去調查了林淮安,試圖從他身上找出她喜歡他的原因。 可那不過是個大學生,甚至還沒有畢業,身世復雜,還是個混混。 他怎么配的上她? 邵曄不信褚鳶會看上這樣一個人,心里不斷安慰自己她是玩玩的。 但內心深處又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她也許是認真的。 他盡力不去想這個可能性,唯有這樣他才能獲得一絲寧靜,才能安眠。 每天循環往復想這件事,他的內心被碾碎又重組,竟然意外的變得堅強了起來。 不再會為了一點小事發脾氣,也會去考慮其他人想法,學會了和邵文華虛與委蛇…… 他想告訴她,他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幼稚的邵曄了。 這樣的他……能不能得到她的原諒? 邵曄側身看了褚鳶一眼,她的眉眼溫柔平靜,不似從前那般愁苦。 話到了嘴邊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他想想還是覺得沒有資格。 落到臉上的目光灼熱又忐忑,褚鳶猜到了邵曄在想什么,無非就是想該怎么求她原諒。 可惜這話他要是早點說或許還有用,現在說——晚了。 不過反過來想,若是他和原主好好道歉了,她也許也不會來了。 褚鳶:要命,怎么感覺她還要感謝他給了她工作的機會。 邵曄收回了目光,默默等著褚鳶開口。 他記得,她說有話要和他說。 她要說,他就聽。 能和她多呆一會,他不會催她。 他的愿望如此簡單。 …… 開著車,褚鳶思索著原文內容,在腦中模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按照劇情發展,她需要和邵曄吵一架,然后心如死灰的試圖同歸于盡,最后在千鈞一發之際良心發現,自己去死,不拉邵曄墊背了。 嗯,第一步要吵架。 褚鳶:簡單! “邵曄?!?/br> 狹小的空間里,有人的神情瞬間繃緊。 褚鳶握著方向盤,聲音極輕:“訂婚宴那天,是我一生當中最難過的日子?!?/br> “我每次想起來都覺得難堪?!?/br> 呼吸聲在空氣中變得沉重。 “起初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那么對我,后來在機場見到你和梁白月的時候,我突然間就理解了?!弊齑筋澏吨?,她繼續說,“三個人里,我才是外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下定決心要報復你?!?/br> 邵曄沒說話,手臂慢慢遮住了雙眼。 “可我不明白,明明是我先來的,你也給了我承諾,為什么到了最后,我變成了第三者?” “邵曄,你能告訴我嗎?” 一聲比一聲嚴厲。 寂靜開始蔓延,在她的質問聲下,連呼吸聲都要停滯了。 “呵?!瘪银S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們都說我錯了,可我怎么想都覺我沒錯,愛情是不講究先來后到,但也要講究道德,你說是不是?” 邵曄還是不說話,褚鳶也無所謂他說不說,自顧自的開口:“我有錯嗎?我沒錯?!?/br> “邵曄,是你把我逼成這幅模樣的?!?/br> 言語有時候比利器還要傷人。 最簡單的詞句和最平靜的態度也能感到絕望。 邵曄切切實實體會到了,褚鳶說的每一句話都扎在了他的心上,讓他鮮血淋漓,萬分痛苦。 “……對不起……” 太遲了。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墜下,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她的聲音宛如枷鎖,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逃也逃不了。 “你想過如果嗎?如果你沒有從訂婚宴上消失我們會怎么樣?” 如果他沒有逃,她或許依舊傻傻的等待,等到他醒悟,他們會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邵曄捂住了雙眼,把悔恨盡數遮掩。 心臟深處傳來了悶痛,密密麻麻的,像一只錐子戳進了心口。 原來,早已麻木的心臟還是會疼的。 邵曄想,如果這是她的報復,那她成功了。 他愛上了她,在還不知道的時候又被她狠狠拋棄。 他的名聲和事業也毀于一旦,回到了那個他厭惡的牢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