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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你身上,這里什么都看不到。 齊天晚抬抬手將手掌放在胸前,和新雨順理成章地爬到了她胸口。 怕被人看到,齊天晚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剛好遮住和新雨。 和新雨腦袋頂著被子看他,這里距離心臟位置很近,她能聽到齊天晚的心跳很急促,藥起效沒那么快,他現在還是很痛苦。 和新雨恨不得自己能分走他的痛苦,轉頭往下爬了爬,最后趴在他胃部,悶聲悶氣地問道:是這里在痛么? 齊天晚嗯了一聲。 和新雨用手輕輕在上面拍了拍,嘴里嘀嘀咕咕念道:不痛了不痛了,快點好起來,不要折磨人類了,他還要上班賺錢,你乖乖的。 如果不是聽清楚她在說什么,齊天晚還以為她在念什么咒,心里不禁又覺出幾分好笑來。 急性腸胃炎應該是很痛苦的事,可今天他卻好像并沒有覺得有多痛,心情反而很好。 他也沒打斷和新雨的碎碎念,聽著她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直到他又被吵醒。 和新雨不知何時已經從他被子下爬了出來,腦袋高高仰著盯向上面的吊瓶。 快醒醒,要喊人換水了。 抬頭一看,水果然見底了。 齊天晚按了床頭的呼叫鍵,等待護士來的時候,和新雨關切地問: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還疼么? 藥確實起效了,感覺比之前好了許多,胃的疼痛也沒那么劇烈了,起碼不會隨時感覺想吐出來。 好多了。謝謝你幫我看著水,辛苦了。 和新雨晃著手:不辛苦,你生病才辛苦了,下次我得監督著你吃飯!醫生說了你急性腸胃炎就是因為不好好吃飯還突然暴食的緣故,這樣下去你會得胃癌的,癌癥治不好又要死翹翹了,萬一你沒有像我一樣幸運變成鬼娃,我就見不到你了。 這只娃娃總是三兩句話就牽扯到死啊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咒自己呢。 齊天晚好一點也有力氣跟她吵架了,反駁道:哪那么容易得癌癥,我每年都有體檢。 你體檢你還急性腸胃炎。和新雨氣哼哼地道。 齊天晚瞬間無言以對,確實是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我以后會注意。 你最好說到做到,人類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哼。 你以前也是人類。 但我會照顧自己,我以前身體可是很健康哦,很少生病,跑步也很厲害,不然你看我現在爬的多快,這都是承襲來的經驗。 齊天晚再次被娃娃給辯倒,嘴角翹了翹。 行,那我聽你的,你以后監督我。 肯定,我一定好好監督你! 護士過來打斷了兩人的斗嘴,等換好藥后齊天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請問有沒有能移動的架子,我想,想去衛生間。 他都憋到現在了,又掛了一瓶水,現在真撐不住了。 護士見沒人陪他,就給他找了個可移動的架子掛上去。 你行不行?能動么? 齊天晚點點頭,扶著東西能走了,還沒虛弱到那份上。 下床之后和新雨就留在了床上,現在齊天晚穿的還是睡衣,睡衣沒有口袋,他一只手點滴一只手要扶著架子移動,沒辦法帶上娃娃了。 何況,這種時候還真不好帶著娃娃。 齊天晚其實很不放心,哪怕來回只有十分鐘,如果在家還好,沒人進來,但這里人來人往的,他擔心有人會突然掀開被子,那娃娃就要被人發現了。 齊天晚把被子摞在一起,想了下又試圖把她往床墊下塞,發現太明顯了,又掀開枕頭往枕頭下放,然后用被子壓住。 唔,我要被壓死了。和新雨在里面抱怨。你就帶我一起去唄,我現在是娃娃,被娃娃看到又怎么樣,你這么大年紀了還會害羞? 齊天晚蒼白的臉上多了絲血色:我還不能害羞了? 不是,你一個大男人的,害羞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我就是只娃娃??! 不用強調那么多遍你是娃娃! 越是強調他越是能想起來這娃娃以前是人類的事實。 和新雨嗚嗚兩聲:萬一我被人偷走了怎么辦? 我會很快回來,如果你不見了我就報警。 和新雨道:可是我的價格夠不上立案金額哎,嗚嗚嗚,誰能想得到,我這么厲害卻這么便宜呢。 這些天她零零散散地也知道了一只棉花娃娃的價格,像王詩雯手里那只十厘米的原版心語,只要六十五塊錢,外面有人高價賣,差不多三五百左右,當然不提倡高價收娃,但就算是三百也夠不上立案。 和新雨是真心實意擔心自己被偷跑了怎么辦,以前還想著跑出去,現在就很害怕離開了齊天晚,不知不覺她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 齊天晚于是把手機和她塞在了一起,鄭重地道:這個手機一萬,足夠立案了。 和新雨眨眨眼,夠倒是夠了,怎么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呢。 那好吧,你去吧??禳c回來,我等你哦。聲音都帶著巴巴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