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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不知是誰先起得頭雖然我沒收到請柬,但不耽誤我送禮啊!于是到了舉辦宴會的這日,不遷居外頭人來人往,好多人表示我就是來送禮的。禮到了,祝福就到了。這里頭不乏一些平民百姓,送了一塊紅布或一包甜糕來。 雖然不遷居的大管家之前沒料到會有這么多百姓自發來送禮,但到底是做大管家的,遇到突發的情況也穩得準,趕緊安排了人站在路邊撒喜錢。有人得了喜錢心里高興啊,覺得新樂侯和沈六元太平易近人了,回到家里就翻出過年時沒有用完的鞭炮,擺在自家的大門口,用柴火點燃了,噼里啪啦好一陣響! 鄰居跑出來看熱鬧:喲,這是什么大喜的日子? 那人說:新樂侯與沈六元成親大喜! 雖然平頭百姓沒幾個親眼看過新樂侯和沈六元,但大家都看過戲啊!還看了不止一遍!因此大家心里都覺得新樂侯和沈六元親近得很。鄰居一聽,連忙拍了大腿:哎呀,果真是個好日子!我家里也有炮仗呢,我這去就找出來! 再后來,馮家酒樓也開始點炮仗了。這酒樓生意一直不錯,曹錄愛他家的大肘子,蔣陞愛他家的酒。馮家算起來還是湯子寧的外家,而湯子寧是沈昱夸夸社的社長。沈昱承過馮家的情,暗中也會照應他們幾分。在如此大喜的日子里,馮家不僅放了鞭炮,還大手筆地擺了好酒好菜在門口,請路過的人吃席! 有了馮家酒樓打頭,其他酒樓又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一時間,京城中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這哪里是一家、兩家的熱鬧啊,簡直就是全城都在湊熱鬧! 顏楚音和沈昱原本想穿新郎服的,后來覺得還是穿自己的官服更好。他們都有替換下來的舊的官服,裁剪了能做成腰帶、發帶之類的,經過繡娘的巧手還能做成荷包,分別掛在了對方的身上。如此瞧著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了。 兩人請了長輩上座,然后向長輩行禮。 再面向眾多賓客,向天地行禮。 最后兩人手拉手地相視一笑。 曹錄大叫道:好好好,接下來送入洞房!送入洞房咯! 曹錄叫鬧著,他親弟弟曹爭就顯得穩重很多了。哪怕心里忍不住,曹爭的目光也沒有朝女眷那邊飄過去,只豎起耳朵從紛雜的聲音之中盡力捕捉那道叫他日思夜想的聲音。曹爭是曹項培養的接班人,日后要隱于暗處為皇上所用。 哪怕現在已經有了濯部,曹項很多手下都陸陸續續轉為了青衣使,但曹項所掌握的那部分勢力并沒有消失。他們依舊藏于暗處,只用對皇上一人負責。 待曹爭長成,他會變成常人眼中的紈绔,叫人嘲笑定國公府的沒落,卻會于暗處被皇上倚重。他明明已經接受了這樣安排,心里卻又涌出一絲愁苦。 作為紈绔,他還有資格向她表明自己的欽慕嗎? 熱鬧一直延續到深夜。送走賓客后,顏楚音和沈昱一身酒氣,打算先去浴房里洗洗,結果目光相對的一瞬間直接天雷引動地火,在浴房里胡鬧了一回。 沈昱如今掌握了不少新知識,但都沒有實踐過。 有心要實踐吧,又想著第一回 應該去床上。洞房花燭夜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啊!于是在浴房的時候,還都是之前玩過的老花樣,互相打招呼之類的。 顏楚音便覺得沈昱今天好像特別容易激動。 顏楚音覺得這都是自己天賦異稟的緣故! 平國公府,平國公十分委屈地沖著景福長公主抱怨說:都這么晚了,竟然不留我們在新居里住那不遷居里面,不會根本沒給咱們倆留房間吧? 長公主道:那宅子還沒咱家一個院子大,哪里住得下這么多人?為兒子想想嘛,留咱們倆住了,那肯定還要留丞相住啊。那么一點地方,哪住得開? 平國公不聽不聽:都說女兒外向,我看兒子也差不多! 長公主接過侍女遞來的解酒湯,十分熟練地給丈夫灌了下去。這湯還有安眠的作用,平國公乖乖喝了湯,沒一會兒就睡熟了。第二天,天還沒徹底亮起來,長公主半睡半醒的時候,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床頭,直接嚇醒了。 定睛一看,平國公坐在床頭嘆氣呢。 長公主: 平國公的一顆心啊,被那種類似于女兒出嫁的心酸感堵了一整夜。 他難受啊! 一想到兒子徹底離開了老父母,從此以后都和另一個人住在另一個屋檐之下,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有空來老父母這里走動,老父親難受得眼睛都紅了! 長公主安慰丈夫說:不至于的那個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屋子外頭傳來了顏楚音快活的聲音:爹!娘!我帶著沈昱來看你們了!哈哈哈哈!這月我倆住平國公府,下月再去住丞相府! 長公主面無表情地說:喏,就是你想得那樣。你兒子以后還住家里。 平國公: 平國公眼睛一瞪,小聲罵道:這兔崽子!欺負沈昱脾氣好?怎么不先去丞相府住?哪有這么一大早跑來請安的?尋常日子里,他這個點還睡著啊! 長公主翻了一個白眼:皇上定了下下月要南巡,丞相忙得就差住在衙門里了,倆小子就算去了丞相府也見不到他老人家,自然還是來咱們這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