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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好啊!一顆包裹著黑霧的腦袋穿過車門,露出八顆陰森森的大白牙。 畫面不是很和諧,夜青該慶幸他看不見。 先生,他看不見我?幸巖手在夜青眼前晃了晃。 嗯,他是普通人,夜青上車。夜安彎腰邁入車內,留夜青一人在寒風中獨自凌亂 在做過無數次心理建設背誦核心主義價值觀后,車子終于上路了。 一路上夜青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背脊崩得筆直,那別扭的坐姿讓幸巖都替他心累。 小朋友,你別緊張放輕松 我是好鬼不傷人,不信你問問先生 國家發展真是快啊!小朋友我給你說我們以前 從上車起幸巖嘴就吧啦吧啦個不停,這也是這百年間憋的,白三是今年才開啟的靈智,就算有了智慧但白三年紀太小,根本無法好好溝通,好不容易遇見他家大人,可夜安又是個喜歡安靜的主,幸巖可不敢在夜安面前叨叨,現在終于有個能傾訴的對象,哪怕對方聽不見他也說的十分興起。 幸巖,安靜。夜安揉著眉心無奈道。 前座上幸巖投來幽怨的眼神,不過還是聽話的閉上嘴。 夜安暗中松了一口氣,隱約記得百年前幸巖在他面前是很拘謹的,一般沒有他的吩咐不會隨便開口,現在怎么變得這般聒噪。 正在專心開車的夜青被嚇得渾身一個機靈,方向盤不受控制的左右亂擺,好在這時天色已晚路上車輛不多,才沒有出現事故。 老祖對不起,你沒事吧?手忙腳亂將車子擺正,夜青嚇得一身冷汗。 等了片刻,沒有聽見后面人的聲音,夜青心中疑惑正準備從后視鏡確認,便聽到他家老祖聲音從后方傳來。 夜青,專心開車。 幸巖,坐好閉嘴。 兩道命令一下,車內頓時靜謐無聲,前方的兩人都聽出這聲音中nongnong的不悅,知道先生(老祖)這是生氣了,再不敢作妖,乖巧如兩個鵪鶉。 后座上夜安眉頭皺著,盯著肩膀上多出的一個腦袋陷入沉默。 剛才車子突然變道,本靠在車窗另一側的白方宸突然倒向夜安,于是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覺得脖子處有些癢,是幾縷柔軟的發絲劃過夜安都的脖頸,異樣感使得夜安不自覺地側了側脖子,因為這一側身,白方宸的腦袋貼著夜安的鎖骨胸膛最后滑落在夜安腿上 。 夜安嘴角不由一抽,閉上雙眼努力壓制住將這人扔出車外的想法,片刻后才垂眸向腿間的人看去,過于蒼白的臉色使得白方宸多了些平時沒有的脆弱感,幾縷發絲凌亂散在眉眼間,鼻若懸梁,薄唇微閉。 眉眼間的碎發有些礙眼,夜安勾起一根手指將碎發撥開,露出對方平日里異常明亮此時卻輕輕閉起的桃花眼,整個人淡雅的仿佛一幅水墨畫。 或許是這幅畫作過于靜怡美好,夜安沒有打破這份美好,只是單手撐著下顎將目光移向窗外。 只是不知為何今晚的夜色不如平日里那般驚艷。 路上沒有再發生意外,回到夜家老宅時已是凌晨。 沒有驚動夜宅內已經睡下的其他人,夜青將白方宸放在沙發上就滾去睡覺了,小樓內只剩下夜安和幸巖兩人。 先生,這夜宅還真是讓人懷念,您這小樓跟百年前也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嘛!用幾分鐘就將小樓探查一遍,幸巖不禁感嘆道。 既然懷念,這些年怎么不回夜宅?夜安在白方宸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哎先生您都不在夜宅了,我還有什么理由繼續留在這里,您離開后的幾年我一邊四處流浪一邊打聽先生的消息,后來我以為先生您死了,于是便在故宮里隨便找個地方安了家,沒想到這一住便是這么久。 當年幸巖被夜安收留后也曾在夜宅住了不短時間,對夜宅十分熟悉,其實幸巖曾經有回來過,不過夜宅還是那個夜宅,但里面住的人卻已經換了一批,曾經熟悉的夜家人都已經不在了,那之后他便再沒有回來過。 我以為你會去投胎。夜安語氣平淡,聽起來絲毫沒有對自己當初不告而別有什么歉意。 幸巖的表情突然落寞,搖頭道:我不想投胎,當人太苦了。 哪怕這百年間再苦再孤獨,他都沒有過投胎的想法。 夜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所以先生,我還能繼續跟在您身邊嗎?幸巖看向夜安。 想跟便跟著吧。 即便心中已有答案,聽到確認幸巖臉上依舊露出笑容,大人回來了他便又有家了。 啾啾~(那我呢?)一直安靜的白三從幸巖衣襟探出腦袋,沖夜安抽了抽鼻子。 你也一樣。夜安道。 于是兩只非人類都開心了,幸巖將白三捧起來笑道:小白,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先生都是你的家人!開不開心? 啾啾,啾~白三毛絨絨的臉上露出笑臉,兩只前爪揮舞著,表示它特別特別開心!!! 在這兩只胡鬧時,夜安就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黑色的眸子變得柔和起來,他這棟小樓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