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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有治愈能力,是奴良組未來的三代目,她必須去。 即使已經聰慧得預感到了什么,但當真正注視著那個倒在血泊的身影,奴良陸一金色的瞳孔還是猛地一縮。 風將些許漂亮的山吹花瓣送到鮮紅上,更加鮮艷的紅色很快浸染上金黃,逐漸拖著柔軟的花瓣沉淪在猩紅中。 更多的金黃花瓣落在黑綠和服上,恍如一場華麗的花葬。 而先前發出慘叫的水手服女生舉著一柄布滿缺口與裂痕的長刀,鮮血順著細長的刀身匯聚在刀尖,在地面墜落,畫出一朵朵紅梅。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她轉過臉。 她的臉上毫無端莊溫柔,只有漠然的冰冷,看清是她后,她嘴角彎起些許弧度,滿是涼薄的嘲諷。 陰暗而美麗,好似地獄開出的花。 奴良陸一的腦中轟然作響。 她想不明白,先前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怎么會突然變成充斥著畏的大妖怪。 來不及思考敵人是誰,她立刻用畏隱去身形,沖向父親身邊。 父親的畏雖然在消散,但是還沒完全消失。 還有最后一口氣。 只要她施展治愈能力,那一定還來得及,一切肯定都還來得及。 但是她剛趕到父親身邊,她所構成的畏就被對方的畏撕裂。 一手攬住父親的脖頸施展治愈能力,另一只手則是舉起木刀攔住了朝著她脖頸砍下的長刀。 但是下一秒,明明她擋住了對方的進攻,胸口卻遭受了重擊。 銀白的發絲散落開,繡著“畏”字代紋的羽織暈染出片片鮮紅。 低下頭看著胸口的白色狐尾,奴良陸一咳出一大口鮮血,清楚奴良組歷史的她立刻明白了自己面對的敵人是誰。 她是被爺爺殺死過一次的京都妖怪首領——羽衣狐,她能不斷轉生,附身在幼童上,時機成熟便會奪走此人的身體。 先前見到的應該確確實實是沒有惡意的人類,所以就連父親也被她偷襲得手,而現在的,是奪舍成功的羽衣狐。 四百年前她就曾奪走爺爺的肝臟,轉生后的她只會更強。 奴良陸一忍著痛苦斬斷了狐尾,打算帶著生死不知的父親趕緊溜走。 京都妖怪首領,絕對不是現在年幼的她能對付的妖怪。 “你還有余力?”一刀揮散了奴良陸一的殘影,羽衣狐想到了當初那個用同樣把戲殺了她的滑頭鬼,心中的殺意更是如野草般生長。 因為奴良陸一要帶著父親,根本跑不遠,很快被羽衣狐追上。 這一次貫穿她的不是狐尾,而是羽衣狐手中的利刃。 一心復仇的羽衣狐并不急著殺死她,而是拿起能吞噬妖怪力量的“魔王的小槌”,輕輕旋轉著刀刃在她的肩膀上研磨,用痛苦的折磨報復滑頭鬼一家。 被釘在神社石磚上的奴良陸一身上僅存的畏都被這把魔刀不斷吞噬,肩膀處的鉆心疼痛讓她的眼前一片朦朧,也不知道是不爭氣地覆上了一層水霧,還是因為供血不足而導致視線模糊。 但即使如此,奴良陸一還是咬著牙,顫抖著伸出手去夠那一片黑綠橫條的衣角,盡可能施展著自己的治愈能力。 那是父親最后的一線生機,她說什么也不能放棄。 羽衣狐的身后出現了一名背著白鷹的怪老頭。 他碩大的猩紅眼珠轉了轉,恭敬地建議道:“羽衣狐大人,另一個小的我們沒找到,請您還是速戰速決?!?/br> “現在還不是直接與奴良組對上的最佳時機?!?/br> 羽衣狐的一條尾巴直接刺入奴良陸一的大腦。 當尾巴收回的時候,伴著噗呲的血rou穿刺聲,頭上被開了一個洞的奴良陸一眼瞳中滴入了一滴尚且溫熱的血。 血色在逐漸渙散的死寂眼瞳中暈染開,吞噬著倒映著的天際的湛藍。 確定對方死透以后,她緩緩抽出了浸染奴良組兩代血液的刀,踏著滿地鮮血與山吹花花瓣離開了這里。 與此同時,等著未婚妻到來的五條悟閑來無事地扯了扯手中櫻粉色的圍巾。 為了防止陸一的手工作業進步太大,一天速學掌握織圍巾技巧的五條悟甚至還刻意織錯了幾處地方。 這樣的生日禮物,肯定很合她心意。 至于圍巾上用藍線歪歪扭扭繡著的“5”,那就是十項全能未婚夫留下的專屬標志與彩蛋了,她肯定會更驚喜。 如此盤算著的五條悟仰起頭,廊外春日爛漫,正是櫻花開得最為繁盛的時候。 “陸一這家伙遲到了吧?!蔽⑽⑧洁炝艘痪?,五條悟剛想去拿些他準備給陸一的生日蛋糕吃,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叮當叮當”聲。 是什么金屬制品落在地板的聲音。 五條悟本以為是什么螺絲釘或者其他沒用的東西,但是能看清360度的六眼輕易戳破了他的幻想。 躺在地上的是他耳朵的???。 原本好端端的耳夾已經碎成了幾段,而上面鑲嵌的寶石原本還被陸一那個沒品味的家伙夸贊過,而現如今,那塊寶石已經化為了齏粉。 金色的太陽落在了天空的西邊。 正當五條家的長老聚在一起,為了自己一脈的勢力耍著明槍暗箭時,從不會主動找他們的六眼神子第一次拉開了他們的門。 不,準確的來說是,用咒力直接將這扇門炸得稀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