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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笑了笑,你想拖延時間?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我們直接來試 他說著, 抬手捏住了黃昏的下巴, 強迫他張開嘴, 將瓶子里的東西喂了進去。 黃昏只覺得一陣昏沉襲來,眼前開始模糊,隨即是一陣窒息般的黑暗。 他渾身發軟無力,踉踉蹌蹌走在漆黑的長廊里。觸手是溫熱的血,到處都是血,腥臭的味道彌漫 恍惚間他看到了他的爹娘倒在血泊里。 一個男人背對著他站著,抬腳狠狠踩在他爹林弈的手背上,碾壓的血rou模糊。 東西在哪兒? 林弈悶哼了一聲,卻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男人似乎很不耐煩,冷冷地道:給我把他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來。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黃昏臉色慘白,渾身發顫,胸口蔓延上來的痛意幾乎窒息,不!不要 在他耳邊一個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誘哄,你只要告訴我東西在哪里,他就不會有事 好黃昏大腦一片昏沉,嘴唇發顫,東西在 他顫抖的聲音微弱,周慈靠得更近了,在哪兒? 下一瞬間,一股尖銳的刺痛直沖他的眼膜,周慈痛叫一聲,捂著眼睛后退了兩步。 黃昏吐出嘴里的刀片,手上也已經在剛剛割開了繩索,他幾乎沒有停留,趁著周慈踉蹌的瞬間,快速上前抽過一邊刑臺上的尖刺,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直接插進了周慈的脖頸動脈處。 鮮血瞬間涌出,濺了他半張臉。 黃昏貼到周慈耳邊啞聲道:這種夢,我五歲開始就每天都做,早就不怕了。 周慈眼中還在流血,但他依舊瞪圓了眼,不敢置信般倒了下去。 等到人毫無聲息后,黃昏才松開手。他徒然卸了力道,幾乎渾身發軟,仰面躺在地上喘息。 先前秋實出手時,他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所以干脆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藏了兩塊刀片。一塊在舌根下,一塊在指縫間。 剛剛在和周慈周旋時,正好已經割開了手上的繩子。 黃昏做完這一切,已經渾身都濕透了,臉色慘白如紙。他身上的傷勢加重,胸口一陣陣鈍痛。但這里不宜久留,他強撐起酸軟的身體,踉蹌著準備出門。 只是下一瞬間,牢門被一把推開,一個逆光的修長身影站在了門口。 黃昏心口一緊,下意識瞇了瞇眼,但看清面前的人時,又有些驚訝,烏煞? 你怎么樣?烏煞看清他的模樣,神色難得不穩,一腳踢開了地上的周慈,幾步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察覺到他疼的身體都在發顫,連忙從懷里拿了個瓶子給他喂了止疼藥。 黃昏這才松了口氣,脫力的靠在他身上,臉色都緩解了些,笑道:死不了,不過,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藥然死了,門主雖然說已經抓住了兇手,但并沒有說是誰。我去看你又不在房內,有些不放心,便想著來看看兇手是誰。烏煞一邊說著,一邊將他背了起來,這里很快便會有人來巡邏,我們先走。 黃昏一愣,被他背著快速離開也沒反駁,只輕聲道:你既然知道,那應該聽說了,藥然死的時候,只有我在場,你 你傻了?烏煞瞥了他一眼,你想說自己是兇手?這不是明顯被誰陷害了么? 黃昏看他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心里卻是一暖,笑了出來,還算沒白交你這個朋友,等出去請你喝酒 烏煞聽到他的「朋友」兩字,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兩人快速躲開侍衛,一路出了暗牢。 此時才剛剛破曉,天色有些昏暗。黃昏小聲道:先回我家,后面再做打算 好。烏煞點了點頭,腳下毫不停留的往一個方向而去。 黃昏看著熟悉的路,有些疑惑,我還沒說我家在哪兒了,你怎么知道的? 烏煞看了他一眼,咳了一聲淡淡地道:上次,你帶白寒他們回家,我跟著去過。 黃昏一愣,那你怎么沒進來? 烏煞沒說話。 他這二十多年,從來都不被人歡迎。 他聽人說,他的母親曾是西夷巫氏最美的明珠,也曾是前西夷王最寵愛的妃子 但是從他生下來開始,他的母親就憎恨著他。 他半張臉的烏青紋身是他母親讓他記住仇恨的證明。 他沒有親人,只有仇恨 可那時,他在屋檐上,聽著屋內幾人嬉笑打鬧,第一次感受到,家人原來是這樣的呀。 烏煞背著黃昏一路飛快而去。 只是,他們到底還是被發現了,一行暗門衛一路追了上來。 作者有話說: 機智勇敢的帥氣昏昏!以及可憐烏煞 第50章 ◇ 我來晚了 烏煞背著人最終走進了一條死路。他望著面前被封住出口的小巷子, 身后是一群越來越近的黑衣人。不由得沉了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