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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應該還沒醒。 - 溫涼的水從花灑落下,一點點冷卻了她心底的燥意。 薄明煙,雙手從下頜往上緩緩搓上臉頰。 快三十的女人了,對一些事情突然有了需求是一個正?,F象,以前在國外,還看到過舍友的玩具。很正常的一件事。 也許是受到昨天的大冒險游影響,所以她才夢到了孟栩然,所以才莫名其妙做了這么一個夢。 也就是一個夢而已。 薄明煙在心里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 腦袋一陣一陣地發疼。 薄明煙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鹿喲常常開玩笑說她是修無情道的,她自己也這么以為,畢竟從她有記憶開始就發現父母是分房間睡的,她是看著薄偉澤和林慧心之間別扭的感情長大的,性子涼薄。 這種纏黏、曖昧的夢讓她有一種無所適從的茫然感。 從淋浴間出來已經是七點了,主臥的門縫依舊是黑黢黢的,薄明煙松了口氣,至少目前她還不知道怎么面對孟栩然。 回到房間薄明煙想起夢里的微博評論,她拿起手機翻看,兩條評論的博主都將號碼注銷了。 薄明煙如有所思地退出了對方的主頁,盯著手機又看了幾秒,轉身拿了掛衣架上的背包,出了門。 客廳的房門被輕輕關上。 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鐘,主臥里的孟栩然意猶未盡地從夢里醒了過來。 回想一下夢的內容,孟栩然翻了個身,將通紅的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莫名地就想到夢里觸感類似的雪峰,她又翻了個身,撲通一下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 孟栩然坐起身,顧不上屁股摔疼,又羞又惱地把頭發一通亂揉,她雙手捂住臉,輕輕地感嘆了一聲:“媽哎,要命了?!?/br> 進入淋浴間沖洗時,夢里的感覺似有若無地似乎還能感受得到。 孟栩然站在花灑下,淋著熱水閉了閉眼,腦海不自覺地回放夢境。 像古舊的膠片電影,一幀一幀地緩慢地播放。 那一幅幅畫面就好像她真經歷過似的,夢里的一切都顯得很逼真。 她像在昨天玩真心話大冒險時那樣,揣著心思故意招惹。 不,她比那時還要過分。 然后她如愿以償地看見薄明煙那張冷淡凌厲的眉眼暈上漂亮迷人的顏色。 就像上了一層風情的妝,冷艷昳麗。 猶如在風雪中傲然綻放的一株高嶺之花,誘人采擷。 當骨子里涼薄的人為自己失控,會形成極致的反差。 讓人招架不住。 孟栩然喜歡薄明煙封鎖自己的冰層一點點地在她的指尖觸碰下融化。 她想看薄明煙流露出更多的、她從未見過的神色。 想聽薄明煙壓抑的、低沉的、克制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結果,醒來以后才發現是個夢。 以前孟栩然也不是沒做過這種夢,但她與薄明煙的接觸總是隔著距離,她的夢就和她斂藏的感情一樣,是克制的。夢境里最多也只是各式各樣的親吻,再往下,就戛然而止了。 頭一回夢到后續,孟栩然有點亢奮,更多的是無措。 孟栩然洗漱完,換了身干凈清爽的休閑服,抓著手機給顧渺打電話。 響了有十幾秒顧渺才接,說話聲音含含糊糊帶著困意:“什么事啊,孟小公主?!?/br> 孟栩然繞著頭發,很別扭很快速地說:“我做沖了,怎么辦?” “什么玩意兒?”顧渺清醒了點,“你做什么?你是夢游給我打的電話么?” “……”孟栩然深呼吸,“我說,我做,春夢了?!?/br> 顧渺也做深呼吸:“我還以為什么大事讓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擾我清夢,做春夢說明你有需求嘛,我給你寄個小玩具?” 孟栩然翻了個白眼,非常不屑:“我才不要那玩意兒,我是大猛1?!?/br> 顧渺咳了好幾聲,堪堪忍住笑:“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給您定個充氣娃娃,送貨上門~” 回答顧渺的是一聲“呸”,緊接著一陣忙音,孟栩然把電話給掛了。 孟栩然隨手把手機丟到了床上,在屋里來回走了三圈,打開房門,探頭探腦地往次臥瞥了一眼,門關著,看門縫沒有光亮漏出來。 應該是還沒睡醒。 孟栩然伸出一條腿出去,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小滿見她出來,立馬蹭了過來:“喵~” 孟栩然食指比在唇上:“噓!”隨后猛地扭頭看次臥,還好,沒有動靜。 她走到陽臺好心情地給花卉澆水,從落地窗往外看才發現外面的天陰陰沉沉,是剛下過雨的模樣。 撒水壺里噴灑出來的水浸潤進泥土里,滋潤地花葉輕輕顫抖,這一盆盆花被她養的格外生機蓬勃。孟栩然挑了挑眉,放下水壺,坐在吊椅上看雜志閑閑地打發時間。 看乏了,就逗弄逗弄小滿,玩累了就起身去看魚。 次臥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孟栩然干脆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她看了半個小時無聲電視后,有點沒耐心了,打開聲音又看了半個多小時。 11點,孟栩然肚子餓得咕咕叫嗎,春夢帶給她的沖擊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猶豫了片刻,孟栩然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次臥門前,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幾番掙扎后,她提起一口氣,敲了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