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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殷匪石其實能理解他,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們倆也就年少互毆過,沒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荊無茂:我擔心我爺爺。 殷匪石:我也擔心我爹娘和外公。 兩個曾經互相看不上的少年背對背坐著,在這沉寂的夜幕中,牽掛著自己的親人。 夜色褪,天將明,其他人都不見蹤影,只有槐山又拎了個麻袋回來,往地上一扔。 荊無茂緊張地跳起來,晏雪空疑惑歪頭。 殿下,我和歡歡趕到時,堯洲王他們已經制服荊藤,知曉原委后,就叫我將他帶回來關押?;鄙交胤A道:他們見歡歡的九天圣蓮決可以驅散黑霧,便不肯撤回,要直取妖植禁地,救回妖王。 麻袋松開,露出昏迷的荊藤,好好一個妖植大長老,被揍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荊無茂撲過去哭喊:爺爺! 晏雪空想了想,說:先交給龜婆婆看押,不要再打他。 槐山應是,跑了一趟,將荊藤交給玄龜長老,荊無茂感激地沖幼崽行了一禮,急急忙忙跟了過去。 待這件事處理完,已至清晨,但萬妖谷的天,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 就在這時,只見!妖植禁地的方向,一朵巨大的圣蓮旋轉浮現,照得天光大亮。 殿下,快看,他們是不是成功了? 殷匪石翹首以望,面露喜色,但他話音剛落,圣蓮就晃了晃,支撐不住般,驟然黯淡下去。 呀!晏雪空想也沒想,指尖在半空中輕輕點出,一朵潔凈無瑕的圣蓮浮現。 緊接著,絢麗的羽翼自他背后張開,他如同一道金色流光,沖天而起,所經處,朵朵圣蓮無聲綻放,飛向天邊,與葉歡歡的那一朵相融合,令其重綻光華。 妖植禁地中,葉歡歡抬頭,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九天圣蓮決! 這功法連兄長都不會,難道是太子殿下?可她從未察覺殿下有用她的血脈修煉過啊! 圣蓮鋪路,驅散了不詳的黑霧,鳳凰展翅,輝耀著整個萬妖谷。 殷匪石呆滯: 謝御塵的身形瞬間消失,下一刻,與幼崽同時出現在妖植禁地,抬手攔住他:你答應過什么? 君御哥哥,歡歡jiejie他們有危險。晏晏能做到的事,就應該做。 晏雪空是先天道體,不用葉家血脈也能修煉九天圣蓮訣,甚至看一眼就能學會。 當日,他接過葉歡歡贈送的功法,只是為了讓葉家兄妹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從未動過那份東西。 如今要救人,下意識便將這九天圣蓮訣用了出來。 你插手的后果,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君御哥哥,如果有人告訴你,你動一下就會死,那你就什么都不動了嗎? 晏雪空眉眼彎彎,竟是笑了起來,語氣稚嫩而堅定:是你教會我,要去爭奪天命,現在,我就在爭。 這么久以來,謝御塵只聽他自稱過一次我,是在邱云彤大鬧鳳族,罵他小雜種的時候,然后他殺了三長老而面不改色。 其實這小不點一直很有主意。 只是慣愛用撒嬌賣乖來顯示無害,叫人總是忽略了他的攻擊性。 君御哥哥,只要你不想幫,晏晏不會喚太蒼的。 謝御塵松開手,看著幼崽遠去的身影,一時怔然,他撫上心口,只覺得微微刺痛,仿佛有什么在無限滋生與漫延。 也許,當年真的不該留這七情化身,以至如今,竟想與無情本尊背道而馳。 但他又想,五年時光,朝夕相伴,對著這樣的孩子,縱然是無情本尊,又如何能不動容? 晏雪空趕到交戰之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水池,池中有朵黑色的蓮花,妖嬈又詭異,葉歡歡正站在池邊,想以圣蓮將之凈化。 另一邊,妖王周身黑霧彌漫,又失了神智,打得方虬和郁璃節節敗退。 殷執倒在地上,費力地握住陰陽筆,口中鮮血噴涌,怎么也畫不出一道完整的符咒。 晏雪空跑過去,快速幫殷執止血:殷伯伯,別動。 殿下?你,你又不聽話!殷執又驚又急又怒,但時間緊急,只得將陰陽筆塞給他,斷斷續續的說:我教你,六合鎮獄符,還有,還有 不必他說完,晏雪空已隨意揮筆,一手虛空連畫數道符咒,鎮壓妖王,一手化出圣蓮,驅散黑霧,相助葉歡歡。 靈力如海,不見枯竭。 妖王動作停滯,眼神流露出掙扎之色。 方虬和郁璃異口同聲的喊:殿下! 與此同時,晏雪空體內的第三顆金丹亮起,陰陽筆與九天圣蓮訣同時運轉,二者交融,道韻顯現,化作至純之木,沖進了金丹中。 他睜開明亮的金眸,剎那間,圣蓮之力大漲,一下子掀翻了水池! 你不是圣蓮后裔,為什么能修煉九天圣蓮訣? 黑蓮升空,化成一個面容妖嬈的女子,她盯著幼崽,像是發現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忽然欣喜若狂:你是先天道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