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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匪石聽著,不知不覺面露悲意,忽然掌心一重,卻是幼崽遞了很多靈器與靈石過來,叮囑道:狗狗,要保護好自己。 論實力,他是在場最差的,論財力,他是在場最窮的。 可晏雪空沒有叫他在外面等,反而愿意帶他一起進去。 這位小殿下好像有一顆七巧玲瓏心,能夠清楚的知道他有多想見一見郁璃和殷執,哪怕豁出性命也要親自查出當年的舊事。 殷匪石鄭重其事地接過,低聲道:謝謝你,小太子。 晏雪空說:不客氣,匪石哥哥。 稚氣的嗓音又軟又甜,殷匪石頓覺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握住他的手,脫口道:你要是個公主就好了,我將來一定追你當媳婦! 才不要。晏雪空拒絕,義正言辭:晏晏將來要娶太子妃的。 哈哈哈!殷匪石險些笑岔氣。 晏雪空不懂有什么好笑的,拉著謝御塵進入王庭正門:君御哥哥,狗狗一點兒都不正經。 謝御塵冷靜道:那還是你更不正經,小小年紀就會招蜂引蝶。 生活不易,晏晏嘆氣。 一行人邁步王庭,立刻運轉靈力,防護周身。 正殿內,隨處可見打斗的痕跡,但沒有尸骨堆積,只有黯淡血跡殘留,昭示著有什么人將尸骨都拖走掩埋了。 殿內昏暗無光,葉歡歡走在前面探路,施法綻開一朵圣蓮。 殷匪石瞬間覺得亮了起來,而且這圣蓮一出,似乎有驅散妖邪,撫慰人心之效,他rou眼可見的鎮定下來。 謝御塵盯著圣蓮看了眼,不知想起什么,眉宇間流露出輕淡而厭倦的殺氣。 君御哥哥。 晏雪空忽然拉了拉他的手:娘親給晏晏做的鞋臟了,全是血。 謝御塵微微一頓,將他抱了起來:就你事多。 晏雪空察覺方才的刺骨之意悄然消散,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走出正殿,眼前驟然開闊。 只見四方殿宇陳列,環繞著中央的圓形場地,木質拱橋層層疊起,其下血河蜿蜒,流淌至巨大的玄狼骸骨。 骸骨旁,殷執渾身是傷,生死不知的躺著。 要去到他身邊,必須先穿過拱橋,邁過血河,葉歡歡見此,揮手將圣蓮置于河面,準備踩著過去。 殷匪石連忙道:帶我一起吧! 謝御塵抱著幼崽,身形微晃,落在了殷執身旁。晏雪空連忙跳下來,從小福袋里翻出丹藥,塞進殷執嘴里,揚聲喊道:殷伯伯,殷伯伯! 殿下? 殷執緩緩睜開眼睛,還以為是在做夢,隨即一驚,直接嚇清醒了: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晏雪空將殷匪石拉過來,往他跟前一推。父子倆猝不及防的對視,都瞪大了眼睛。 那,那個,我們來找你,你們。 你,你都知道了? 兩個人都慌不擇言,準備了滿肚子的話,此刻一句也說不出來。 殷匪石脫口問:婆婆說,我是你們的兒子,是真的嗎? 你是。殷執沉默了好一會,聲音沙啞,短短兩個字,仿佛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在殷匪石的頭上:你的眉眼像你娘,鼻子和嘴巴像我,我當年不清楚郁璃已有身孕,否則我死也會回來,對不起。 再多的理由,似乎也彌補不了這些年的虧欠。 殷匪石避開他的手,佯裝輕松道:原來是真的,哈,我還以為自己是個沒有爹娘的孤兒。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反正,我早已過了需要爹娘的年紀。 殷執重傷未愈,聽著這話,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匪石哥哥,不要騙人。晏雪空又給殷執喂了顆藥,認真道:言語如利刃,你逞一時口快,只會將家人越推越遠的呀。 冒著生命危險進來,究竟為了什么,殷匪石自己最清楚。 晏雪空又轉向殷執:殷伯伯,只會道歉的話,是不會有兒子的哦。 殷匪石: 殷執: 這孩子,怎么這么會扎心呢! 不過,經他這么一說,氣氛倒是沒那么尷尬了。 晏雪空點點頭,拍了拍手:好的,現在我們可以講正事啦。 你這個小機靈鬼。殷執哭笑不得,隨即正色道:不說這些了,趁天沒黑,你們要趕緊出去,此地很危險。 知道的,妖力領域。 沒你們想的這么簡單。上代妖王太強,死后魂魄不散,被怨氣侵蝕,化成了厲鬼,天一黑就會出來殺人! 殷執肅容道:否則你們以為僅憑一個妖力領域,會讓那么多人有來無回么! 厲鬼跟鬼修不同,后者有七情六欲,有思維想法,前者卻如同傀儡,忘記了生前的一切,只知道無差別殺戮活物。 哪怕面對生前至親,都能將她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殿下,妖王以前應該是渡劫期,化成厲鬼,至少有大乘期修為。如果再厲害些,恐怕會接近傳說中的人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