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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空打著小紅傘,遮住了風沙,紅傘后移,晏文佑已近身前,伸手探向儲物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風靜水停,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一切在幼崽眼中都成了慢動作,只聽謝御塵問:看清楚了嗎? 清楚。 看清了就陪他玩玩。 晏雪空身體后仰,避開晏文佑的手,一腳抬起,踹他面門。 晏文佑被踹了個正著,在地上滾了一圈,空有修為竟使不出來,就像在大魚體內的那瞬間一樣,他失聲喊道:封禁修為?你是誰? 謝御塵理所當然道:筑基對筑基,公平。 好玩! 晏雪空拍了拍手,將傘往上扔,跳起來又是一腳踢臉,晏文佑怒不可遏地捏住他的腳踝,往下扯,誰知幼崽順勢翻了個跟頭,一拳打中了他的眼睛。 晏文佑松手捂臉,又見熊孩子收住紅傘,轉了個圈,用傘柄直戳他腿間,他趕緊閃避,破口大罵:草! 自上古修煉至今,哪怕大戰時身死,他也沒這么狼狽過。 修羅九變斬天! 殘魂虛影在晏文佑身上若隱若現,一聲怒吼,刀氣縱橫千里,破空斬落,分明已是下了殺心。 晏雪空看了眼,沒急著呼喚太蒼,反而做了如出一轍的手勢,喚來刀影,用奶聲奶氣的語調學著他喊:斬天斬天! 兩股刀氣相撞,地面上被砸出了一個巨坑。 今有天驕,不遜上古! 塵埃落下時,場中已不見晏文佑的身影,只余蒼老的顫聲久久不散:可惜老夫殘魂一縷,竟受小兒之辱,他日老夫徒兒學有所成,與你必有一戰! 晏雪空被余波震得跌坐在大坑旁,困惑地看了看天。 殿下,他們乘大魚逃了,那大魚恐怕有鯤鵬血脈,葉歡歡捂著胸口站起來,喘著氣道:古書記載,神獸鯤鵬遇水化鯤,御空為鵬,速度之快,天上地下,無人能及!世子他 晏雪空才不管晏文佑,揮著小拳頭,氣呼呼的喊:大魚,晏晏的風箏! 天空中,白云層層疊疊,巨大的鵬鳥遨游天際,奇怪的是,它嘴里卻含了一只金紅色的風箏,風箏帶子飄啊飄啊,拂過鵬鳥純如稚童的眼睛,漸漸飄向遠方。 第17章 秘聞 一架打完,全員負傷。 晏雪空沾了滿身的灰塵,被葉歡歡抱到河邊清洗,眾人膽戰心驚地圍攏過來,療傷的療傷,傳信的傳信。 涉及皇室內亂,都不敢妄言。 朱平寇被人扶著坐下,齜牙咧嘴地按著手,忍不住開口:殿下,今日之事,究竟是世子主動所為,還是被人cao縱?我老朱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敢對您下手啊? 晏雪空:主動所為。 朱平寇小心翼翼道:陛下和娘娘定然饒不了他。 經過兩次險境,他對年幼的太子殿下有了一種奇異的敬畏感,好像無論遇到多強大的敵人,殿下總能夠力挽狂瀾。 當然這不奇怪,九洲之大,機緣無數,各大宗門的天之驕子,哪個不能越階而戰?哪個沒點壓箱底的保命之物? 可朱平寇覺得,太子殿下四歲就能暴打上古殘魂,真不是一般的兇殘。 說到這個,晏文佑獲得的機緣上古殘魂,倒是沒多少人在意,相反,他得了機緣就背叛,活脫脫一個白眼狼,才令人唾棄。 饒不了也追不上。晏雪空仰起頭,乖乖的讓葉歡歡擦臉,不甚在意的說:跑就跑了,剝奪世子位,流放九洲。 聲音稚嫩,語氣天真,說出的話卻不像開玩笑。 其他人無法察覺,葉歡歡和朱平寇境界高些,分明瞧見一股金色的氣自遙遠的天邊飛來,散落如煙,融入皇都。 這是氣運剝奪!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大晏神朝君臨九洲,氣運如虹,身為皇室子弟,自然都有加持,不說有多玄乎,但出門撿寶或是化險為夷都常見。 倘若被皇室除名,剝奪氣運,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不過,葉歡歡和朱平寇震驚的是,太子殿下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做到了氣運剝奪?明明只有大晏神朝之主才能做到這一點! 殿下,太傅還教您律法啊?朱平寇咽了咽口水,剝奪世子位,流放九洲,太子殿下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晏雪空在水里搓衣服上的泥,說:太傅什么都教。 謝御塵抬頭看了眼,不以為意,轉而從幼崽的儲物袋里拿出一套新衣服遞過去,道:別擦了,換一件。 晏雪空扔了個清潔術,發現衣服皺巴巴的,只好放棄,張開手臂。 謝御塵拿著衣服,直接給他從頭往下套,葉歡歡一看,趕緊搶過來,將幼崽的腦袋從衣服里拯救出來:君御殿下,我來,我來就好。 晏雪空頂著歪斜的發冠和翹起的呆毛,小大人似的嘆氣,看向謝御塵的目光充滿了成熟的包容:晏晏好疲憊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