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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淵追問道:很多是多少?三本?五本? 晏雪空伸出食指,做了個手勢:一層樓哦。 晏淵沉默了,雖說第一層樓的書都是簡單易懂的,但他兒子才四歲,一個月,看完一層樓的書?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晏淵覺得難以置信:你看完所有書,還學會了其中的劍法? 晏雪空道:不用學呀,看一遍就會了。 天劍山掌教:四歲小兒口出狂言! 花月朧聽暈了,忍不住捏了捏幼崽的臉,深吸一口氣道:晏晏,娘一直告訴你,要誠實,不可以撒謊說大話。 晏雪空聞言,眨了眨眼睛。 穆紅漪抿唇,忽然開口:太子殿下,我這里還有一套劍法,為我自創,雖不完善,卻從未告知他人,你可愿一觀? 晏雪空偏頭看她:愿意呀。 穆紅漪干脆利落地抬劍,紅衣翻飛,演練了一出更為復雜的劍法,如她所言,這劍法并不完善,所以越到后面,越有僵滯之感。 演練完畢,她挽了個劍花,持劍負于身后,看向幼崽。 晏雪空輕輕推開花月朧,淡金色的眼眸微微彎起,而后拿著劍,動作稚嫩地揮舞,再次將穆紅漪的劍法分毫不差地演示了出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天劍山掌教張著嘴,看幼崽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小怪物。這世上,過目不忘者并不少見,可四歲的年紀,看一眼就能學會旁人的武技,簡直聞所未聞。 甚至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也沒法做到這種地步,否則各宗各派的絕學豈非成了爛大街。 花月朧盯著兒子,咽了咽口水,緊緊抓著晏淵的胳膊:晏晏他,他 晏淵目不轉睛地望著殿中小小的身影,目光越來越亮。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晏文佑聽到殘魂連連感嘆:小子,你這個堂弟就像是傳說中的先天道體,于胎中便受大道浸染,旁人看表面,他卻能一眼看破大道本質。不過,這樣的人應該受天命眷顧才對,你堂弟卻又是早夭之相,怪哉,怪哉! 晏文佑如夢初醒:早夭之相? 殘魂像是遇到了一個令人費解的難題,鉆回去研究了,沒再回應晏文佑的呼喚。晏文佑悄悄攥緊拳頭,今日之事,本該是以他為主,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被堂弟奪去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穆紅漪備受打擊地僵了僵,沖晏雪空深深一禮,道:太子殿下,先前是我自傲了,大晏神朝人才輩出,果然不凡。 晏雪空神態端正地回禮,小小年紀,倒真有神朝太子的威儀。 穆紅漪心中微動,思索這位小殿下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巧在她贏了晏文佑之后出來,既沒插手他們之間的矛盾,又維護了大晏神朝的臉面。 可這么小的孩子,會有如此心思嗎? jiejie,你從北洲來的,北洲是不是很荒涼?晏雪空回完禮,就仰起小臉,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詢問北洲的風土人情。 穆紅漪一怔,見他銀發金瞳,眉目無邪,甚是可愛,暗道自己想多了,微笑道:太子殿下,北洲自然不比中洲繁盛,但也有許多奇景,尤其是那里的冬天,極為漂亮。 呀,晏晏想去! 殿下可以跟我一起回天劍山,如今正是冬季 穆紅漪不知不覺就彎下腰,跟幼崽相談甚歡了。 晏文佑臉色越來越難看,黑如鍋底,若不是堂弟才四歲,他都懷疑前未婚妻看上堂弟了。 天劍山掌教咳咳了兩聲,拿出儲物袋遞給晏文佑,好聲好氣地道:賢侄,這是賠罪之禮?;榧s雖已作廢,但本座與令尊當年交好,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心懷芥蒂。 晏文佑冷臉拒絕:不需要。 天劍山掌教無奈。 晏晏,你還小,不能出遠門,以后娘帶你去北洲玩?;ㄔ聳V走過來,將幼崽抱起,很自然地偏頭一笑,化解了尷尬:掌教遠道而來,不如多留幾日,帶紅漪在中洲游玩一番。 晏淵接話道:也讓朕與皇后一盡地主之誼。 事情既了,天劍山掌教原本沒想多留,不過帝后開了口,他便攬著女兒,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多謝兩位。 晏淵喚來宮人,帶他們去殿中休息。 出門前,天劍山掌教若有所思地看了晏雪空一眼,有此子在,大晏神朝中洲霸主的地位越發不可動搖了。 外人離去,晏淵這才沉了臉,看向晏文佑,嚴厲道:不敬皇后,挑戰穆紅漪,頂撞天劍山掌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晏文佑沉默。 晏淵道:北洲圣地之主親自跟你賠禮道歉,你以為真是看在當年那點情分上? 晏文佑很清楚,當然不是。 天劍山掌教也是站在九洲巔峰的人物,能對他如此態度,說到底,是因為他背后的大晏神朝,是因為他的皇叔是君臨天下的神朝之主。 他無話可說。 晏雪空抱住花月朧的脖頸,花月朧開口:好了,別嚇著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