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
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白事店的人,因為過一個星期是我哥哥的忌日,所以我得提前準備。。 即便所有人都不記得傅知禮了,他也想好好紀念一下他的哥哥。 謝云綿怔住,忌日? 老人站起身,披上外套:小朋友,我可能不能和你聊這么久了,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可以和院里的小朋友玩,有事可以求助保育老師阿姨。 謝云綿雙手抱著檸檬茶,乖乖仰起頭:嗯~ 老人離開后,謝云綿也差不多該走了,他并沒有留在這里玩的打算,但礙于檸檬茶很好喝,他想找保育員老師,讓老師給他的小水壺倒點檸檬茶回家喝。 謝云綿剛邁出院長辦公室,就被小胖子帶著幾個小孩堵住。 小胖子是那個想謝云綿求婚的孩子。 他被拒絕后,依然不折不撓,吸溜著鼻涕,捧著一束小花花,大聲道:崽種,你,你當我的腦婆吧!我真的會對你很好的! 其他小孩起哄道: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其實小孩子不懂這些,主要是前幾天有人在福利院內對保育員搞求婚,小孩子學得有模有樣。 謝云綿一進來福利院,就成了這里最漂亮的孩子,難免會有院霸注意到他。 謝云綿憋紅臉,整個人倉促極了:我,我我才不是崽種,呸,我才不要嫁給你當腦婆。 小胖子丟下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像漲紅的豆沙包:嗚嗚嗚,我就要你當我腦婆!我不管我不管! 謝云綿: 謝云綿咬緊牙關,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我已經是別人的腦婆了。 其他小孩子睜大眼,發出驚呼聲:哇哦,你是誰的腦婆啊?二班的李狗蛋還是小翠花? 謝云綿扭扭捏捏:我是我家長們的腦婆。 這個們字,特別有靈性,讓小孩子沉默了一會:保育員老師不是說一個人只能有一個腦婆嗎 他們話沒說話,保育員老師就趕來了,把他們驅散開,向謝云綿道歉:抱歉,這群孩子是院里最不聽話的小孩,我待會會教訓他們。 沒關系。 謝云綿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根本不懂腦婆是什么,只是下意識想要帶上家長,彰顯他是一個有家長的人。 他踮起腳,雙手捧住自己的天藍色小水壺,奶聲奶氣道:jiejie,可以給我倒一點檸檬茶嗎?我想帶回家喝。 當然可以。 保育員老師接過兒童小水壺,去熱水間倒了滿滿的檸檬茶,還給謝云綿:歡迎下次再來玩哦。 謝云綿:嗯~ 他帶上小水壺和背包,離開了福利院。 此時正是早上十點多,坐公交車的人不多。 但謝云綿依然混上了公交車,他太小了,司機根本沒看見他,只聽見了叮咚一聲的投幣聲。 謝云綿回到家后,咕嚕嚕沖向他,往他懷里鉆,好奇問道:小陛下,你有沒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呀。 謝云綿若有所思:傅爺爺是一個導演,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然后過幾天,是傅知禮哥哥的忌日,咕嚕嚕,忌日是什么意思呀?是生日的另外一種叫法嗎? 咕嚕嚕: 當然不是,忌日和生日,完全是兩種絕然不同的存在,一個是死亡,一個是誕生。 但它沒有和小孩子說這么殘忍的事實,換了一種方式解釋:是人走出了時間的紀念日。 謝云綿:? 咕嚕嚕聳拉耳朵,好吧,小孩子還是不理解這種文縐縐的說法,它直接解釋后,謝云綿并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有些小失落。 他站起身,放好自己的小東西,喃喃道:傅爺爺還說,傅知禮哥哥找不到尸體和骨灰,也找不到兇手是誰。 咕嚕嚕低垂腦袋,狗狗嘆氣。 現在都過去快一百年了,兇手可能真的很難找到了。 喵嗚。 小奶貓爬過來,蹭了蹭謝云綿的掌心。 謝云綿給小奶貓倒了幼貓專用的小奶糕。 作為幼崽的他同樣也要按時吃飯了,他坐上寶寶椅,慢吞吞吃午飯。 謝云綿吃完午飯后,又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小東西。 咕嚕嚕好奇問道:小陛下,您今天要去哪里? 謝云綿:去傅知禮哥哥那里。 咕嚕嚕:??? 小陛下太辛苦了吧! 咕嚕嚕想勸謝云綿多休息幾天,但知道肯定沒用,只能默默閉嘴了。 謝云綿這次沒有帶滿背包的零食與玩具,他帶上了自己的小毯子和小枕頭。 三歲小孩子用的東西都很小,再加上現在是春夏之際,小毯子很薄一條,折疊幾圈,就能和小枕頭一起塞進書包里,一副是要去那里過夜的樣子。 謝云綿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小鐵鏟,緊緊拿在手上。 咕嚕嚕:小陛下,您拿這個鐵鏟是要去種花嗎? 謝云綿:不是,我要去把傅知禮哥哥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