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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綿下意識問道:您要去做什么? 魔尊絲毫不怕嚇到小孩,毫不猶豫道:滅世,要是本尊這事做成了,你會瞬間煙飛煙滅,連鬼魂都沒門當。 為了死前不餓肚子,你還是把本尊做的鴿子湯喝完吧。 謝云綿:你不是說你想讓阻攔你走出殿門的人出來,和他打一架,如果他贏了,你就不毀滅世界嗎? 男人被小孩兒天真的話語逗笑了。 小孩兒,你太天真了,這世間有人打得過我嗎?要不然我也不會有滅世的能力。 年輕魔尊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桃花眼瞇起,如墨的黑發揚起,意氣風發,像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謝云綿一本正經:如果和你打架的人是天道呢? 魔尊愣住,隨即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我從來沒有見過天道,我懷疑天道的存在,根本是一個謊言。 就算真的有天道的存在,他肯定是一個不善無能的非人之物,否則,他為什么要偷偷躲著一直不出現?連庇護這個世界都做不到。 所以,他想,不如讓這個破敗的世界消失算了。 反正天道也沒有去珍惜。 謝云綿聽著男人的話,抱起雙膝,心想他不是這樣的天道。 謝云綿小小聲嘀咕道:哥哥,我困了。 魔尊:? 男人指了指路邊:躺在路邊就能睡了。 謝云綿聳拉小腦袋,繼續裝可憐。 躺在路邊睡會冷,還會不小心被人踩到。 所以,哥哥我可以在您的寢殿里借住一晚嗎? 魔尊頓了頓,這小孩的確挺小的,比小貓大不了多少,如果路過的人一不留神,就會踩到他。 但也不能成為這小孩兒借住的理由。 他面對謝云綿柔軟似水的眼神,沉默許久,一字一頓道:就一晚上,天一亮,你就滾。 男人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接觸這個小孩兒沒多久,竟對對方有萬般縱容。 他不喜歡小孩子,不可能對對方產生父愛之類的感情,更不可能對這個豆芽大的小孩有非分之想。 罷了。 魔尊讓謝云綿跟他過來。 他的寢殿就在前面不遠處,他走幾步就到了。 可謝云綿比他的腿短很多,哼哧哼哧走得氣喘吁吁,小臉蒙上一層薄薄細汗,腦后的小丸子發髻晃來晃去。 魔尊推開寢殿的門。 入了魔道的人其實不用睡覺,寢殿只是用作他閉目養神時的休息之處。 寢殿他不常來,里面沒有多少富麗堂皇的家具,只有一張床和桌椅、衣柜。 謝云綿小心翼翼走進去。 男人比他先進去一步,打開衣柜,從中拿出一張灰色小毯子,隨手鋪在床上。 謝云綿怔?。何也恍枰w這么多被子呀。 魔尊:這是尿墊。 謝云綿:???? 男人居高臨下掃視謝云綿一眼:像你這么小的小孩,晚上都會尿床,我可不想半夜抱你起來尿尿。 謝云綿后退一步,委屈巴巴:我不會尿床,我已經三歲了。 男人沒有把尿墊挪走。 謝云綿只能忍辱負重接受他在對方心里的印象。 他想快點找到個機會,和魔尊說他就是天道本人,并且要魔尊和他打一架,要是他贏了,就讓魔尊放棄滅世的想法。 謝云綿正想開口,懷里就被塞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這東西是一個小動物玩偶,有一對軟榻塌的小耳朵,嘴巴尖尖,眼睛圓溜溜。 看不出是什么動物的品種。 魔尊:這個是夢貘獸的玩具,小孩子抱著睡覺不會夜啼發夢魘。 謝云綿低頭,打量懷里的小玩偶,玩偶很舊了,灰撲撲的,有一種在衣柜里放久的陳舊味道,像古樸的朽木氣息。 男人能翻到這小玩偶怕是很不容易。 謝云綿覺得這個哥哥,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這么可怕。 謝云綿抱著夢貘布偶,躺上床。 他蓋著寬大的被子,一邊白皙的臉頰被竹席印出紅痕,他眨眨大眼睛,小聲問道:哥哥,您不一起睡覺嗎? 男人在搖椅坐下來:不睡。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雖然他根本看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他認的字比謝云綿還少,就只能瞎看。 謝云綿小心翼翼問道:哥哥,您為什么討厭天道啊? 男人皺眉,勉為其難回應起小孩的疑惑。 你只有三歲,在你三歲之前,這個世界發生過很多不好的事。 比如唐城在四年前,曾發生過瘟疫,我的養父母死于那場瘟疫。 男人本想繼續說下去,喉頭微顫,眸光閃動:算了,小孩兒不懂這些,快睡覺。 謝云綿蜷縮進被窩里,連一個小腦袋都沒露在外面,被子鼓起一個小小的鼓包。 謝云綿在腦海里呼喚起創世系統。 創世系統跟他一起來了子世界:【怎么了?小陛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