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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同學?!?/br> 放學后的校門口,等待已久的工藤新一叫住了白天說出那話的女同學。 金川同學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讓朋友先走,自信的走向工藤新一。 “怎么,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找我有事?” 工藤新一也不在意對方的調侃,開門見山的問:“你白天說那話什么意思?” “哪句話啊,我每天說挺多話的呢?!苯鸫ㄍ瑢W聳肩說。 工藤新一皺眉看著金川,清楚對方是一副明知故問,面露難色。 在無奈的揉額后,推理了無數可能仍然找不到原因的少年還是妥協的說: “就是雪川……” 話還沒說到一半被硬生生抵住,在校門口,與金川同學不過幾步距離的位置,雪川凜坦然自若的從兩人旁邊經過。 “路上小心啊,小凜?!苯鸫ㄍ瑢W轉頭笑的十分開心。 工藤新一卻是感覺踩到坑里了一般黑了臉。 為什么她要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來? 這個時機湊巧的讓他極其懷疑是金川同學的刻意安排啊。 但又由于這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著實不像沒心沒肺的金川那腦子可以安排的,名偵探也就只得忍著不快,自認倒霉的繼續問: “所以呢,為什么那么說?” “那個啊,就真的是隨口一說?!苯鸫ㄍ瑢W在這一刻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故意不好意思的補充道,“真的沒什么理由?!?/br> 聽到這個答案的工藤新一表示,就很bad,超級bad。 這位高中生偵探略帶猶疑,但對于對方那無所謂的表情也只得無奈而失望的斂下眸,和金川同學用普普通通的態度道別。 看著工藤新一離開的背影,金川同學歪頭挑眉,幾分打量的笑了笑,忽的叫住他。 “喂,工藤?!?/br> 頓了頓,她笑得意味深長。 “你是不是根本沒那么討厭小凜?” 聽到這句話的工藤新一并沒有急于否認,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走著。 只是如果對方在正面的話,一定會看到少年那湛藍瞳孔中微微閃動的星輝。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不討厭雪川凜呢。 走遠以后,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緩緩摸上后脖頸,微瞇起眼,似是想起了在某個暗澀的雪天,掌中混有酒味的清甜。 可那晚以后。 又怎么可能。 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討厭雪川凜呢。 - 工藤新一就應該討厭雪川凜。 在雪川凜看來的,摒棄一切因相似而產生的聯系,偵探討厭罪犯,是直覺,亦是本能。 只是剛才校門口偶爾聽到的少年那一句未說完的問句,多少還是讓她有所傾移,篤定的討厭也在搖擺。 正當此時,她的手機響起短促的信息聲,劃開一看,是奈倉先生的提醒。 奈倉先生:【阿凜,明天不要忘了?!?/br> 罕見的,特意提醒的信息。 雪川凜沒有回,只是站在空蕩的房間,抬頭看向房間的攝像頭,那雙平靜的眼眸似在無聲回應他對自己赴死的不確定。 她早已經決定好了,不會有什么事能夠動搖的,死亡這個念頭。 接著,她習以為常的拉起窗簾,關下燈,褪下緊繃的衣物,早晨撞擊的傷口清晰顯露,她拿出藥來,一邊灑在傷口一邊咬牙顫抖,這是延緩傷口愈合,加深疼痛的藥,是她懲罰自己的方式之一。 只有疼痛過后,她才能睡去。 在漫長且不斷接近夏天的黑夜,睡去。 但這一次,睡去的時間并沒有很長。 叫醒雪川凜的,是夜里的風。 準確來說,是風帶來的白色身影。 她警惕睜眼,鞋也沒穿的打開窗簾,而在落地窗外,身著白色禮服的身影在月下清晰。 是那位八年后重現的怪盜,白色斗篷不羈的揮動,那人挺拔的身姿穩穩的站在陽臺的欄桿上。 他側過來,白色禮帽下的黑發被風吹得幾分凌亂,遮于單片眼鏡下的眼睛未能讓人看真切,只見對方的嘴角勾起一道笑,低身行下一個紳士禮。 “很抱歉,打擾到美麗的小姐休息?!?/br> 雪川凜細瞇起眼,走近幾步,試圖看清對方的臉。 “我是飛的有些累了,想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不知美麗的小姐是否同意?”傳聞中紳士的怪盜彬彬有禮的說著,維持著安全距離。 但他的這句話多少有些不合常理了,一個用滑翔翼游于夜晚的怪盜,停在二樓的居民樓,無論是從距離還是環境,都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你在躲什么?!彼苯亓水數膯?,目光鎖定在怪盜的左臂上,那隱于斗篷下的手臂,有血腥的味道。 怪盜顯然有些詫異,下意識將左臂收緊,又繼續淡定下壓帽檐,聲線平穩的笑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知道得太多可不好?!?/br> 一語罷了,那月下怪盜便撐開滑翔翼飛向天去,只留下一道空切的風,以及細細去看時,落在欄桿的幾絲血跡。 她本只想拭去血跡,卻在靠近時嗅到血中有不同尋常的味道,再看向啞黑的天空漸漸遠離的白色身影,目光冰冷而平靜。 這原本是與她沒什么關系的事情,但她卻因為血中熟悉而詭異的氣味,感到了極大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