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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的狀態無疑是無比失敗的,因為外人的那一句話便不可控的有了極致厭惡與憎恨的情緒,所有負面情感涌了上來,像是要把之前所有壓制的事情都皆數算入進來。 現在的她,不可控的怨惱著,憎惡著,更克制不住的悲傷著,痛苦著。 可是,不應該這樣的。 那明明不應該是多么重要的一句話,那明明不過是一句意味明顯的激將法,不應當讓從小接受一切偽裝訓練的暗殺者如此失控。 雪川凜清楚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一直裹藏私心,她控制不住私欲的來見與那位朋友相似的工藤新一,一邊渴求死亡一邊又抱有那可笑的期待,可期待著什么,她又根本不清楚。 或者說,她不愿意承認自己有所期待,她從心底的覺得,自己根本是不配有所期待的。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她居然開始越發的混亂,甚至出現混淆,在對待與那位朋友相似的工藤新一的一切時,她已經越發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因為那份樣貌的相似才對他特別。 但這些事情,是不足以觸動雪川凜的情緒的,它們也許能讓她短暫的出現一些情緒,卻不會令她這般失控的悲傷。 “凜,你如果真的喜歡上工藤,那么……” 讓她無法從悲傷中脫離開來的,是在那時候野村奏說出的那句將雪川凜拉去深淵的后一句。 “你那位死去的朋友又算什么?” 她真正不敢去回想的,是那位朋友的死,以及那位朋友因何而死。 - 死因,死狀,目擊死亡,執行死亡,逃脫死亡,罪惡是烙印在心里的地獄。 遠在市中心高樓的一所辦公室內,趴在桌上的死者,四周是偵查的警察,工藤新一在接到電話以后,心里多少是有擔心的。 在野村奏所發來的那段錄音里,雖然有不少雜音,但雪川凜的聲音也都是能清楚的,在開始聽野村奏的那些話時,他還在心中腹誹著野村奏的幼稚陰險。 當然,關于內容還是一字不差的聽了下去,在聽到關于說到那位朋友的死后,他心中驟然一緊,感覺到了劇烈的不安。 不應該說這個的,她一定會難過的。 那是他的第一反應,可在下一秒,他又覺得荒唐的急忙否認這個念頭的產生,那和他可沒關系啊,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他干嘛要想那么多。 “閉嘴!” 在短暫的沉默中,雪川凜所說的話傳了出來,那明明是無比短暫的甚至帶著些許明顯的戾氣的兩個字,工藤新一且只在里面聽見了顫抖的悲傷。 她不會這樣顯露出悲傷的,哪怕是聲音,可在此刻,她卻無法控制的說出來了以陰戾偽裝的悲傷。 野村奏的話語還在繼續,那些句句都是想從雪川凜口中獲取一個否定喜歡的答案,如他所愿,雪川凜說出了那句話。 “我不會喜歡工藤新一的?!?/br> 這句冰冷的,一點也不符合雪川凜以往語氣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心中像被不知名的情緒緊緊纏繞,有些透不過氣,他來不及細究這出現剎那的異樣,而是覺得雪川凜狀態太不對而給野村奏打去電話詢問。 打完電話后,能夠確認雪川凜還是在咖啡廳工作,也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太大異常,可掛下電話的工藤新一卻仍然覺得,野村奏根本沒有看到真正的雪川凜。 可是,他呢? 他有看到過真正的雪川凜嗎? 那個一直被他認為是裹著無數層偽裝的騙子的雪川凜,她真正的樣子是什么樣子呢? 驀地,想起某個暮色下少女的臉,那在談起那人時的目光與笑,他睫羽微顫著,情緒渲開暗澀,淡化在看不見的色彩中。 那些記憶里,只有短暫的,片刻的,僅僅只屬于那位朋友的真實的雪川凜。 想著,他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果然,對于被當做替身這件事情,實在太讓人郁悶了。 “怎么了工藤君?!迸赃叺母吣揪俾牭焦ぬ傩乱粐@氣,以為他因案件陷入僵局而苦惱,便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安慰道,“別急,破案慢慢來,總會破解的” “啊,我知道?!被剡^神來的工藤新一揉了揉頭發,將頭側向尸體,說,“這個案子我已經解開的差不多了?!?/br> 高木警官大吃一驚,看著眼前高中生少年才來現場不久,沒想到在現場幾番偵查后就已經解開大半,現在看他輕松自信解釋案件詳情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心生敬佩。 不過,高木警官又想了想,想起剛剛工藤新一的表情,那的確是擔心煩悶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案件,還能是感情不成? “那剛剛工藤君怎么表情那么擔心的,是發生什么事讓你擔心了?”于是高木警官直接問出了口。 那應該只是出于好奇的一問,可被這么問的工藤新一卻一時啞然,表情略顯迷惘。 擔心嗎? 他怎么會是擔心呢,他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情緒,那也應該是郁悶吧,他應該是郁悶自己被當做替身,還被否認兩人關系的事情才對。 明明心里是這樣想著,少年緊皺的眉頭卻未有任何松懈,連唇線都緊繃成了一字。 稍后,他心下無可奈何的呼出一口氣,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揉本就凌亂了些的頭發,在手掌擋住眼睛時,湛藍色瞳孔中一沉,藏斂著濃重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