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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倉先生:【嘿,知道嗎。你的網名用中文念出,諧音是死吧的意思】 然后,他又緊接著發來了一句。 奈倉先生:【你,想死吧?!?/br> 那句話,是無比確定的,僅僅憑借著一個網名?;蛘哒f,一個當初她在組織選擇的代號,就猜到了她的所有想法。 毫不遲疑的,她發過去一句。 48:【嗯.】 奈倉先生:【我可以幫你喔~】 是僅從字面就能感覺到的愉悅啊。但雪川凜并不擔心這里面存在陰謀,她無比期待著所有可能存在的意外,結束她這漫長而反復的一生。 “早上好,阿凜?!?/br> 眼前的奈倉先生伸手接過,懶懶的笑了笑。 “果然還是那么貼心?!?/br> 雪川凜并沒有答話,只是雙手插在外套衣兜,伸出手說: “奈倉先生把地址給我就行?!?/br> 由于奈倉先生所制定的大多計劃都是與殘忍的殺人魔有關,為了不牽連到別人,他通常會直接給她一個地址,且確定好偏僻的地點。 “別急,我先帶你去啊?!蹦蝹}先生笑著說,目光深處莫測。 現在大白天的,雪川凜平靜的跟著在后面,偶爾會有行人朝她投來目光,在走過人行道時,她驀地停下腳步,看向上方指示燈上的攝像頭。 “沒關系嗎?!彼抻鹞㈩?,幽幽啟唇道,“如果我的死被人發現蹊蹺,那可能會懷疑到奈倉先生身上?!?/br> 走在前方的奈倉先生穿過人行道,手擺了擺道:“沒關系啊?!?/br> 隨后,他又轉過頭來,半斂的眼帶著玩味的笑意,“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br> 隨意又好似掌控住一切,所有意外都能被解決的游刃有余,是奈倉先生一貫作風。 這也是雪川凜會一直選擇相信他的計劃的原因,她輕笑了一聲,不再多說。 奈倉先生帶他來到的是一棟普通的公寓樓,他們則是停在十一樓,奈倉先生指著前方的一排房間,低聲說。 “從左數第十個房間,阿凜進去后就會看到那個殺人魔了,不用太久,不要制造什么聲響,那是個下手很利落的家伙?!?/br> “現在?”雪川凜稍微微微皺眉,嘴角卻是勾起越發期待的笑容,“那么囂張的嗎?” “我說了?!蹦蝹}先生攤了攤手,笑的冰冷,“那是個下手利落的家伙?!?/br> 對于雪川凜來說,她需要的就是下手利落的家伙,速度越快,所承受的疼痛就會越少。 她很快走到奈倉先生所說的房間門口,只是轉動門把,很輕易的就進入房內,在房間里,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碰—— 將門關好的她還沒走進大廳,背部就被什么鈍物擊中,巨大的疼痛瞬間侵襲了感官,肺部似被穿破,她不受控制的跪倒躬身,呼吸都帶著疼痛。 她握緊本能打算反擊的手,費力的側過些眼,也都還來不及看清那人的臉,脖頸就已經被禁錮住,在疼痛來臨之前,已經陷入無止境的黑暗。 果然,很利落呢。 這樣想著的,疼痛也沒有持續太久,就會感受著靈魂都似被抽離的瞬間。 漸漸的,本是無比麻木的感官有了知覺,她如猛然驚醒的睜開眼,似溺水獲救的人般大口呼吸著。 白天死去的她,眼前是夜晚,是高樓大廈,商場燈光,四周行人來來往往,與她擦肩而過。 她伸手捂臉,有些煩躁的咬了咬牙,可惡,又失敗了。 然后,她又認命似的放下手,往四周看了看,在對面的人行道上,看到了正打著電話的奈倉先生。 在眾人與奈倉先生擦肩而過時,其中一人拿出鋒利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腹部,緊接著,奈倉先生重重的倒了下去。 同樣的,目睹全程的雪川凜感覺到眼睛刺痛后閉下,在下一個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房間的天花板,與鼻腔熟悉的血腥味。 “啊,又失敗了么?!痹诓贿h處,慵懶而清朗的嗓音響起。 雪川凜忍著劇痛的撐起身,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奈倉先生,他看著自己目光無比溫柔,卻又充滿睥睨的冰冷,明明這兩種情感是矛盾的,他卻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阿凜,你又沒死啊?!彼麚沃?,嘴角上揚,“真是奇怪,明明那一瞬間,你已經停止了呼吸呀?!?/br> 她低首輕笑著,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著,濃烈的鐵銹味充斥著鼻腔,習慣已久的她緩緩伸手拿下后頸被奈倉先生貼上的呼吸確認裝置。 能確認她死亡的,可不是呼吸啊。 再抬眼,對上青年那滿是探尋與興趣的眼神,光是抬腳的動作就讓她疼痛不已,她不受控制的低咳著,嗓音干澀的說。 “看來,又要麻煩奈倉先生了?!?/br> “也不一定?!蹦蝹}先生挑起一邊眉,“你傷的那么重,活不活得了也不一定?!?/br> “活得了的?!彼f。 是的,活得了的。 就算是致命傷,如果沒有真正的死去,就已經表示在進行自我愈合了。 當然,相應的,愈合傷口的過程會比以往更加劇烈的疼痛。 若是以往,她會帶止痛藥,只是昨天148將藥用完了,現在的她是沒有止痛藥的。 她咬了咬牙,所害怕的疼痛已經再次襲來,為了減緩疼痛,她將身體蜷縮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