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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濯的笑容凝滯了一瞬。 齊逾舟是離這對兄弟最近的人,也只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兩人之間氣氛有些不對勁,當下便開始和稀泥:“濯哥快坐吧,想喝點兒什么,我給你倒。原榕他今天就是太高興了,所以喝了幾杯,可能喝得有些多,去了趟衛生間就弄丟了?!?/br> 其他幾人連忙跟著圓謊:“是啊沒錯,濯哥坐下一起喝唄,太久不見了?!?/br> “喝多了,是嗎?”原清濯的視線一直落在弟弟臉上,重新走到他面前,“沒關系,我跟你去衛生間找?!闭f完就拖著原榕往外走。 啊…… 齊逾舟驚訝地眨眨眼,和其他人對視。 這還找什么,原清濯今天就是把酒吧廁所里的地磚全掀開也找不著,原榕擰眉抗拒道:“不就是一塊手表嗎?家里還有很多,我不要跟你去找——” 話音沒落,他忽然閉了閉眼,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原清濯回身去看,昏黃的燈光下,他注意到原榕難受的表情,臉色終于完全陰沉下來。 微涼的大掌覆在弟弟額頭,灼熱的溫度燙著他的掌心,原清濯把原榕拉進懷里,手指貼在側頸上,依舊是燙的。 他轉身看了眼茶幾旁圍坐的男生:“他生病了,為什么還要讓他繼續喝?” 在場所有人都站起來關心道:“原榕,原榕生病了?” “吃飯的時候明明還沒事兒啊,原榕自從喝高了臉就是這么紅,濯哥,你是不是誤診了?!?/br> 王欽川撥開眾人走上來:“原榕,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br> 他還沒走到兩人面前,就看見原清濯從沙發上拿起原榕的外套,動作嫻熟地給他穿好,又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肩:“不用了,我帶他去醫院,你們繼續?!?/br> 這次沒給原榕一點反抗的機會,原清濯把人拽走了,包廂里又變得很安靜。 王欽川套上衣服火速出門,被齊逾舟叫?。骸坝绣缭谀氵€著急什么,原榕肯定沒事兒,你別打擾人家親兄弟聯絡感情?!?/br> 王欽川瞪了他一眼:“以后少說這句話?!闭f完便奪門追了出去。 酒吧大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看著原榕被原清濯拉走的背影,著急地跑上去,可今天好像故意有人和他作對似的,他們之間好像總是隔著那么幾個人,不論怎么趕都趕不上。 出了酒吧的門,原清濯把原榕放進汽車后座,開車去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科。 “38.9度,已經是高燒了,”護士說,“你們跟我來吧,去病床上躺著,準備輸液?!?/br> 原榕安靜地由原清濯擺弄,甚至被他攬住也不掙扎了,他一直在克制著和胃痛作斗爭,顧不上接收外界任何信息。 臨躺到床上,原清濯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等護士來就開始掛吊瓶,動作熟練而專業。 “我怎么,”感覺到嗓音有點干啞,原榕皺了皺眉,繼續說,“我怎么看到欽川在病房門口?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br> “他一直跟著,”原清濯輕飄飄地嘲諷,“不是你的幻覺?!?/br> “哦,那你跟他說,讓他先回去吧,”原榕平躺在床上,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又變成側躺的姿勢,“要是欽川在外面凍太久也生病就不好了?!?/br> 原清濯撕開輸液吊針包裝袋,聞言怒極反笑:“我憑什么幫你傳話?原榕,發燒了還在擔心別人,你可真有能耐?!?/br> “……”原榕閉上眼哼了一聲,“就知道你是這個態度?!?/br> “把手伸出來,打針?!痹邋?。 “我要等護士來?!?/br> “急診科這么多人,等到她來你早就燒死了,”原清濯居高臨下道,“別讓我用強的?!?/br> “……” 在原清濯面前掙扎一點用都沒有,他微微抬起左手,臨時又換成右手:“這個吧?!?/br> 原清濯坐在床邊調試著輸液管,俊美的側臉展現在原榕面前,微皺著眉的神情看上去難得有些認真。 原榕瞥了兩眼,隨后刻意移開,最后又忍不住看回來,一直盯著原清濯手里的動作:“你,你輕點?!?/br> “別說話?!痹邋鏌o表情甩下三個字。 恰好這時候王欽川走進病房,他看著原清濯扎針的動作過于流暢,臉色微變,當下掀起白色的簾子去喊人:“護士jiejie!” 沒人應和他,于是他又走回來急忙打斷原清濯的動作:“濯哥,你這樣不好吧,畢竟不是專業的,萬一扎錯了怎么辦?” 原清濯已經結束了整個扎針環節,他這才轉過身,定定地看著王欽川,似笑非笑:“不會出錯的,小時候我經常幫榕榕輸液?!?/br> 說完,他又變成好哥哥的樣子,胡亂揉了揉原榕的頭發:“等著,我去倒杯熱水?!?/br> 原清濯出了屋,王欽川湊到病床邊看著原榕:“你沒事兒吧,現在感覺怎么樣?” “就是發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別擔心?!痹欧鲋沧?。 “沒事兒就好,”王欽川也坐到床邊,“剛剛一鶴他們給我打電話,還說要過來看你?!?/br> 原榕搖搖頭:“還是算了吧,輸完液回家睡一覺就好了,不用管我?!?/br> 王欽川取出手機:“那我跟他們說一聲?!?/br> 他們兩個人繼續聊起別的,王欽川看原榕一副懶洋洋不愿意說話的樣子,便沒有讓他開口講話,一直都是自己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