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方霽點了頭,下意識看向紀時晝。 紀時晝這次很快做出回應,他跟方霽說:“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給你發工資?!?/br> 方霽眨了眨眼沒有立刻動,別人都以為是紀時晝話說太狠傷到他了。 然而方霽心里想的是,難道說謊也露餡了?是露餡了嗎?還沒有吧。 可是小晝肯定是生氣了。 怎么辦啊,不太好哄。 方霽走后,剩下一桌人在歡快的酒吧氛圍下顯得尤其沉悶。 事實擺在眼前,大家都不得不相信關陽的那套說辭——方霽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紀時晝手上,不然怎么能容忍到如此地步? 蔣新柔率先開口*絡氣氛:“該喝酒的喝酒啊都愣著干嘛呢?不是你們朝著要出來嗎,今天周六,你們關部長不在,還不抓緊時間玩起來?” 她一說話,眾人才松了口氣般的開始交談。 蔣新柔此前一直和紀時晝保持距離,這一回卻主動走到紀時晝旁邊坐下。 “你故意的吧?”她突然開口。 紀時晝沒有吭聲,看樣子不會理她。 蔣新柔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我說你指名要來這里是故意的吧?” 紀時晝把酒杯放下,兩只手撐在膝蓋上,側頭看蔣新柔,神色平靜,“怎么說?” 蔣新柔盯著他看。 她還是忘不掉,即便過去六年,少年臉上是傷,嘴角卻帶著莫名笑意控訴是方霽找人揍他時的情景她依舊忘不掉。 大家都喜愛這張臉,尤其這張臉帶上笑容以后,至今沒多少人能看透這層表象。 蔣新柔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不打算放過他?” -------------------- 小狗犯愁:我說謊的樣子那么真誠,應該還沒被發現吧! 三萬字了!再來球球海星收藏和評論~謝謝大家!() 第12章 “那你道歉吧”(過去) 紀時晝被人打了。 方霽聽說這件事的第一反應是:關他什么事? 五月天氣已經很熱了,方霽穿著一件白到微透的半袖,衣擺上不知哪里蹭的灰,臟了一塊。他站在露天的水池前沖那塊污漬,劉航忽然靠在邊上來了這么一句。 他聽得莫名其妙,抬頭看了眼人,劉航笑著舔舔嘴唇,有點學方霽的意思。 但方霽之所以會舔嘴唇,是因為總控制不住用牙齒咬上面的死皮,撕開一道道舔起來腥甜的傷口。 方霽沒在意這點細節,低頭又擰了一把被水浸透到完全透明的白半袖,擰干水分,衣擺皺在一塊又被他規規矩矩抻開抹平。 放下了,洇濕一大片,左側腰腹的rou色若隱若現。 “是陳哥帶人動的手?!眲⒑降南乱痪湮淖⒁饬?,他再度抬起頭,正對著太陽,忍不住瞇起眼,上下睫毛像是能觸碰到一塊,一切都是金燦燦,連同他的眼睫。 劉航伸手想要拍他肩膀,即便是被強光刺到眼睛,方霽還是反應迅速地躲開了,無聲看著對方。 劉航沒當一回事,聳聳肩膀說:“前陣子那小子不是找你茬嗎?陳哥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昨天晚上找人收拾了他一頓,也算給你出出氣?!?/br> 方霽只差腦袋上冒出問號,還是劉航提醒他:“那小子不是搶了你看上的妞兒嗎?” 完全不存在的事。 不過兩個人確實打了一架,因為一條需要歸還失主的手鏈。 方霽懶得再解釋,轉而問:“你們把他打了?” 劉航點頭又擺手,“我昨天有事沒去成,聽說那小子挺能打,他們去了六七個人才給他制服?!?/br> 方霽聞言抿起嘴角。他當然不是沒打過架,但那都是一幫人對一幫人,一對一比劃,這樣具有目的性地針對一個人他從來都不干,也不參與。 之前他沒能打贏紀時晝,是當天帶著傷,他認了,沒想到這事被傳開,傳到陳響他們耳朵里去了。 這也是小縣城的一大特色,這里沒有能受得住的秘密,每個人每一天每一件屁大點的事,只要是有心打聽,就能從中略知一二。 陳響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仗著家里做生意,給學校捐了點錢,沒少禍害人。 可打都打了,方霽也沒辦法說這事你們做得不對,說到底他和紀時晝只見過兩面,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的,沒道理為了一個完全不熟的人去觸霉頭。 但這事因他而起,他多少要擔一點責任。 因此他跟劉航說:“我們之間沒過節,你叫陳響不要找他麻煩了?!?/br> 當天下午陳響就找到他,問他怎么回事,方霽不愿意折他的面子,只說沒有必要和一個高中生計較,想了想又問:“你們把人打成什么樣了?” 陳響聽見后冷笑一聲。他比方霽、劉航大了一級,生了一張瘦削的臉,看上去有些刻薄,常年穿著身黑衣服,人看著更瘦更尖銳。 “你該問問他把我們這邊的人打成什么樣了,那小子下手忒狠了點?!?/br> 方霽有些驚訝,他表達驚訝的方式很單一,永遠是睜大眼睛,略長的頭發遮住這一變化,讓他看上去有些冷淡,好像沒什么表情。 陳響把夾在耳后的煙掐進手里,點燃了才含糊開口:“四個人都按不住他,張口就問我你人呢,你倆之前是不是認識?” 方霽也覺得奇怪,隨即搖頭肯定自己不認識紀時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