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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時晝稍作停頓,方霽趁其不備飛踢出一腳。 紀時晝終于肯松開他退后一步。 方霽還想再來卻發現剛才還在自己手里的手鏈不見了,瞬間愣了,低頭尋找。 “你找這個嗎?”紀時晝甚至展示給他看。 方霽一時語塞,罵人的話只講了半句就吞進喉嚨里。因為女生突然上前來,神情擔憂地看著對面那小子。 之后紀時晝把那條由方霽撿到的手鏈遞交到她手里,一句話沒有講就收獲了女生的感激。 她目光灼灼看著紀時晝,朝紀時晝說“謝謝”的模樣很像電視里某個英雄救美的橋段,但方霽對自家電視機的印象只停留在老舊、充滿了雪花印的方形屏幕,更何況電影主人公剛剛和他干了一架。他才沒心情欣賞。 那條手鏈很貴,他專門找修鞋的老師傅看過了,師傅告訴他是金的。 方霽已經揣著它揣了整整三天,女生卻遲遲不出現在公園里。他不喜歡帶著這么貴重的東西到處走,差一點還把它搞沒了,于是只好來校門口等。 方霽根本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自然也不會在意一個女生對他萬分恐懼的態度。 哪怕他只是想歸還一條被女生遺落在公園的手鏈。 深知現在的自己打不過對方,方霽轉身要走,紀時晝卻忽然轉過頭看向他。 陽光幾乎要晃瞎人的眼睛,他第一次笑得這么明顯,只有方霽看到了。少年的嘴角勾起露出一邊酒窩,讓他看上去有幾分乖巧。 方霽沒由來打了個冷顫。 -------------------- 16歲小晝比狗狗矮一點,但很快就瘋狂躥高。 小狗疑惑、小狗納悶,小狗花了一秒鐘接受。 小狗:小晝好厲害! 第6章 “不是我的,方霽的” 下午最后一節信息設計,紀時晝拎了個背包來,黑色的挎包里鼓囊囊的,他放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有人好奇里面是什么,紀時晝干脆拉開書包拉鏈展示:“你要是想吃也可以嘗一點,我不介意?!?/br> 眾人探頭一看,里面是一大堆外語標識的狗狗日用品,甚至還有磨牙棒,于是互相推搡著笑作一團。 紀時晝的嘴角也微彎著,像一個淺笑。 不管是在臺上演講還是臺下與新生交流,很少有人會對他的笑容產生抗拒,光是他站在那里就足夠賞心悅目,更別提他笑起來。在整個系乃至整個學校里,紀時晝都很有名。 按照關陽的話說,全是沾了這張臉的光。 兩個人在學生會的職位不同,按理說沒有什么競爭關系,但關陽就是看紀時晝不順眼,這是班級里公認的。 可出了這個班級,系里的各項活動上,他又會表現出和紀時晝很熟的模樣來,乃至于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們還以為兩人關系不錯。 紀時晝從來不揭穿這一層,任由關陽一個人折騰。 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 “以前沒見你背過包?!庇腥酥v話。 紀時晝回答:“不是我的,方霽的?!?/br> 余下的人便了然地點點頭。 學校里早有傳聞紀時晝是gay,說是有許多次飯局后都看得到一個年輕男人來接他,起初大家推測紀時晝要么是談了男朋友要么是被包養了。 后者純屬嫉妒他的那幫人謠傳。 紀時晝的父親是華都X大的教授,母親又是師家人,這樣的家庭背景下他是怎樣都不會缺錢花的。 后來知道那個所謂的年輕男人是紀時晝從高中時期就認識的朋友,謠言更是不攻自破。 “方霽”這個名字也是在那段時間里被大家所知曉的。有太多次紀時晝嘴上說著自己請客,結果最后來付賬的人是方霽。 這兩個人始終維持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此后便有傳言說方霽才是喜歡同性的那個,而且暗戀紀時晝多年,心甘情愿給紀時晝當舔狗,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 下課后紀時晝和舍友打過招呼,徑直走出教室。 剛到門口,關陽遠遠喊:“紀時晝,你晚上在宿舍的吧?” 紀時晝停下腳步,頭頂已經超過門框一截,連帶那黑色挎包都被襯得嬌小許多,往日里占方霽大半背部的背包被他輕松拿在手上。 “有事?” 關陽聳了聳肩膀,“沒什么事啊,就是問問,你應該在的吧?!?/br> 紀時晝不接他的茬,只說:“有事給我打電話?!?/br> 而后動作熟練地彎腰、低頭,避免頭頂與門框的親密接觸。那背包自然落在他肩膀上,卻沒有和方霽一樣斜跨著,只是穩穩落在肩一側。 下樓時在走廊上遇到那個拜托他養小狗的大一學生。不知道巧合的成分有多少,紀時晝耐心聽著面前的女生同自己說話,偶爾回應一兩句。 忽然他的目光在她臉頰的雀斑輕輕劃過,突發奇想要是方霽臉上有雀斑會是怎樣一種模樣。 大概也不難看。 因為方霽本身長得就不難看。 講到最后,女生小心翼翼說著:“謝謝學長,實在太麻煩學長了?!?/br> 紀時晝熟練到近乎機械地擺出一個笑容,嘴上說著“不客氣”,心里想的卻是沒關系,反正狗給我就是我的了。 他之所以會答應,就沒想著要還回去。 那樣一只剛剛兩三個月大的小狗,怎么可能是養了一段時間不敢再養的?分明是剛抱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