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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br> - 在錢衷一的反復勸說和安慰下,學生總算愿意提起五分鐘的精神、去將公寓中空空的藥匣子重新翻了一次。 萬幸,翻完真的發現了兩顆緊急抑制藥。 緊急藥物的功效雖快,但過程多少都會有些煎熬。吃完藥的學生再次進到不安睡夢中,因為藥效而無意識發出的難耐囈語、通過深夜暢通網絡的輸送,被手機這端的錢衷一聽得分外清晰。 關掉用來打掩護的、正在放水的水龍頭,錢衷一靜心聽了很久學生的呼吸聲。確認是越來越平穩、睡得越來越安分后,他掛斷了語音。 掛完語音,錢衷一褪去身上的衣物,赤身泡進了盛滿冷水的浴缸內。 剛才的情況,危險且緊急,突如其來地讓他非常無措。 學生的每一句哭訴,都像一根銀針,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口上,讓他心痛憐愛地無法喘息。 他怎么會不懂學生的感受呢?就跟學生感到煎熬和后悔那般,他也一樣想逃離。 他想逃到最需要他的學生身邊,逃到他由衷喜愛、由衷認可的唯一身邊! 然而情緒上的憐愛歸憐愛,生理上……在剛才聽到學生哭訴時,錢衷一很可恥地——起反應了。 他從未想過,學生的聲音原來這么悅耳動聽、這么撫媚誘惑。明明還說自己不漂亮不討人喜歡的,聲音卻偏像春風撫過時微微響動的風鈴——只聽聲音,就讓錢衷一腦補到一個傾國傾城大美人的形象。 喘息、抽泣、低吟……隨便一樣都是致Alpha于死命的殺器。要不是聽筒那邊的小人兒哭得真情實意,錢衷一很難不懷疑:這通語音,根本就是學生打來色|誘他的吧? 色|誘非常成功,一大缸徹骨冰涼的冷水也沒能降下錢衷一的火氣。錢衷一從浴缸中起身,對著鏡中的自己長嘆了口氣。 大概用了一盞茶的功夫,錢衷一完了事兒,隨意沖洗了一下套好浴袍走出浴室,故意敞開了浴室的門、好讓里頭的Alpha信息素味兒往外散一散。 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緣見主面板,確認學生沒有新來信,錢衷一才徹底地松了口氣。 隨意一瞥,正好瞧見了茶幾上放著的筆記本。筆記本上貼著他今天隨手寫的備忘錄。 小小的備忘便利貼上寫滿了各自小字,其中有兩個字跡凌亂的大字格外居中、格外醒目。 ——離婚。 他無論如何,都要離婚。 第9章 周起顏熟睡了整整一天。 再次醒來時,已是隔日的下午了。慢慢朝著西邊挪動的斜陽透過窗簾間的縫隙,準確無誤地打在周起顏身上。 緊急抑制藥的后遺癥,讓周起顏頭疼得連睜眼都困難。好不容易掙扎著起了身,又陷入像是死機般的假死狀態,愣坐在床上緩了三分多五分鐘,周起顏才記起來昨天晚上他對鐘先生干的荒唐事。 他居然……居然在發情期時給鐘先生打電話了? 還、還跟鐘先生說想要抱? 天啊…… 記憶回籠的周起顏,丟臉地用雙手捂住腦袋,兩拇指摁住太陽xue的同時、也托住頭。 因為太丟臉了,以至于睡醒了,他也不知該怎么要開口和鐘先生說話。 鐘先生……該不會因為他昨天的行為,而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男Omega吧? 一想鐘先生,鐘先生就像是有心電感應那般,叮地在緣見上給他發了消息。 熟悉的來電提示音響起,嚇了又心虛又丟臉的周起顏好一大跳。 [鐘:醒了嗎?] [鐘:醒來第一時間,記得喝熱水、補充水分。] 周起顏驚喜,甩了甩還有些暈乎的腦袋,奇怪道。 [祈:我剛剛睡醒。] [祈:好神奇啊,先生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祈:難道在我身邊安了監控么?] 鐘先生回復得很快,快得周起顏打字的速度跟不上。 [鐘:我猜的。這么久了,是個正常人都該因為口渴和饑餓蘇醒了。] [鐘:倒是想在你身邊安監控,無奈沒招。] 先生言語間流出的擔憂,讓本就心靈正脆弱的周起顏鼻子一酸。 回想起前夜的丟臉場面,周起顏磕磕絆絆地敲下文字,給鐘先生道歉。 [祈:謝謝先生的關心……抱歉,我昨晚做了那樣失禮的事情。] [祈:如果我不小心打擾到了您的現實生活,請容我說聲對不起。] 信息發出去后,不知是錯覺、還是和鐘先生真的有心電感應,周起顏感覺先生好像在網絡的那端、輕輕嘆了口氣。 [鐘:又開始這樣說話了?我不是說了,不要對我那么客氣的嗎?] [鐘:我是你的戀人,不是你的長輩。對我撒嬌和放肆是你應有的權力,你不需要對我那么小心翼翼。] 周起顏也料到了對方要這樣將他“教育”,沒有改變態度,反倒進一步說。 [祈:可是……我們只是網絡上的戀人。] 他意識地在床上蹲坐,沒有安全感地自己抱住雙膝。 [祈:在交往時,我們約定過的,彼此不干涉彼此的現實生活。] [祈:我昨天擅自發起語音通話的行為,已經是在干涉鐘先生的現實生活了。] [鐘:我不介意。] [鐘:我不介意你干涉、打擾我的現實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