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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就知道是誰的主意,他手下就這么一個不著調的人,敢在這種場合搞花樣暗暗給他送人,齊然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長發女人揚唇一笑,做了個口型 有性趣嗎? 齊然忍不住彎了下唇。 砰 一聲巨響,然后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齊然微微皺了下眉,朝左邊看去。 是齊琛的酒杯打碎了。 酒水打濕了他的手,順著小臂蜿蜒流入襯衣衣袖,氤出一片深痕,但他好似完全沒有注意,眼底凝著一層冰,沉沉地盯著齊然。 四目相對,不言不語。 齊然仿佛看見了他眼底的怒意,卻分毫沒有上心,不在意地移開了目光。 這一下好像解開了什么封印,周遭不再沉默,有人關切地詢問,招呼著讓侍應生來打掃以及更換酒杯。 但齊琛卻止住了對方。 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齊然身旁的少年身上,道,你來。 少年下意識看了齊然一眼。 齊然合了下眼,算是應許。 少年小步走過去,正想拿工具清理玻璃碎片,卻聽見齊琛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用手。 少年動作一頓,齊然先開了口,齊先生什么意思? 齊琛目光凝滯,不辨喜怒地看過去,只是讓他清理玻璃而已,這應該是他的本分。 齊然勾了勾嘴角,是嗎? 他把少年拉到身后,齊先生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沒必要為難一個小孩。 齊琛呼吸一滯,怒意在眼底蔓延,晦澀得讓人看不清晰,你要護著他? 齊然輕描淡寫地抬眼,是又如何? 齊琛深深吸了一口氣,唇線緊抿,下顎緊繃,顯然已經怒到極致。 雖然看起來不動聲色,沒有過多的外泄,可這并不代表他性情和緩,相反的,他骨子里的威勢剛烈已經被歲月添上盔甲,寒光內斂,深不可測,銳不可當。 周遭噤若寒蟬,在座諸人無一敢開口,紛紛揣測兩位大佬的淵源,酒酣正熱的包廂里,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隔絕開,連呼吸都變得幾不可聞。 這樣僵硬的氛圍里,齊然仿佛一點感受不到,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朝少年招了下手。 齊琛抬眸看向少年,那目光很冷,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涉世未深的少年哪里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面色瞬間發白,下意識地尋求庇護。 齊然任他可憐地依偎過來,玩笑一樣地喂起了酒。 咳青澀的少年嗆了下,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齊然笑了一聲,手指在他唇瓣上肆意地揉了揉,惡意又嘲諷地瞧著齊琛,好似在說 你又能怎么樣呢? 齊琛緘默了幾瞬,五指緩緩緊握成拳,他低下頭,抱歉,我失態了。 齊然挑了下眉,拿濕巾擦了擦手。 少年識趣地站了起來,坐著的人們好像才找回自己的神志,隱秘地交換了吃瓜的眼神,絕口不提方才的事。 但這一回,飯局沒再繼續多久就結束了。 齊然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溫馥。 紅裙女人慵懶地倚在墻上,右手抱著胸,左手夾著一根煙,一縷墨黑發絲墜進衣領間,襯得欺霜賽雪的肌膚愈發白皙。 見他出來,溫馥抬起眸,眼波流轉,瀲滟生輝,齊總。 齊然淡淡地說,別撩我。 溫馥忍不住彎唇,她按滅了手中的煙,把一側的長發挽到耳后,齊總有火氣可別朝著我發,那小孩 齊然看她一眼,哪來的? 我的一個小表弟,溫馥漫不經心地說著,說是仰慕你很久了,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你的風流韻事,特意找到我這兒求我幫忙。 齊然從她的語氣里品出了一點什么,給你什么好處了? 說到這個,溫馥也笑了,心照不宣地朝齊然眨了下眼,他不是正在讀大學么。 優質男大學生身邊,最多的當然是優質男大學生了。 齊然了悟了,輕輕點了下頭,倒的確是你會做的事。 溫馥笑笑,眼尾輕輕上揚,勾起一個弧度,反正我也只是順手推一把,齊總有興趣的話,可以再找人做做背調,應該沒什么問題。 齊然倒不在意溫馥這樣做,他們也算是脾性相投的朋友,這點小事著實算不上什么。 不過溫總監,他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我是什么態度的,不怕表弟被我玩壞了? 那是他自己求來的,和我有什么關系,溫馥眼眸含笑,口吻卻涼薄,況且齊總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么? 她勾了下唇,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齊然眉頭微動。 這句話也送給齊總,溫馥這樣聰明的人,又是縱橫情場多年的老手,當然比今晚其他人看出來的更多,她幽幽地重復了一遍,不要在意男人,會變得不幸。 齊然揚了下唇,沒再說什么,但在結束后少年靠過來時并沒有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