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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然屈指敲了敲他的額頭,怎么說話的? 江盛被敲了也不松手,討好地把腦袋往齊然手上蹭,好讓他敲得順手。 齊然看他一眼,松開。 江盛訕訕地笑了笑,聽話地把手松了開,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齊然淡淡道:隨便逛了一下。 他語焉不詳,但江盛哪有那么容易忽悠過去,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容郁一眼,你媽找你。 好好的一句話說的就跟罵人似的。 齊然沒忍住敲了他一下。 江盛猝不及防,嗷一聲捂住額頭,怎么又打我? 不許說臟話。 我沒有!江盛覺得再沒有比他更冤枉的人了,簡直是六月飛雪竇娥冤! 他明明都不計前嫌,好心給容郁這個垃圾傳話,怎么還要為了他挨打,真的他媽在找他,找好一會了都。 齊然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到底沒有再敲一下,他朝容郁道:江盛不會拿這個騙人,可能是真的有事找你,你進去吧。 他開了口,容郁便沒法拒絕,只好應下。 只是還有點不舍,明天 齊然輕笑一聲,想起方才在桃花樹下少年的模樣,闔了下眼,算是應允。 趕走了礙眼的容郁,江盛笑得簡直和朵花一樣,齊然覺得他要是有尾巴,這時候估計已經搖上天了。 他纏著齊然一個勁地說話,也不知道幾天不見哪來這么多事能講,總之齊然點心都吃得半飽了,他還沒停下來。 不過他聲音好聽,語調低沉,也不讓人覺得吵鬧,齊然撐著下巴在那就當催眠了,正有些犯困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賀遠章。 男人身邊圍著的人終于散開了,他似乎也看到了齊然,把手中的酒杯往侍者的托盤上一放,就要過來,但不知怎么這個侍者手中的托盤沒拿穩,傾斜了一下,半杯紅酒直潑到了賀遠章的身上。 賀遠章腳步一頓,眉頭蹙起,看了侍者一眼。 齊然離得遠,只遠遠看見管家注意到后很快趕了過去,幾個人說了兩三句話后便又招了個侍者帶賀遠章上樓。 賀遠章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動了動唇,但一只大手突然阻隔了他的視線。 耳邊是江盛粗聲粗氣的聲音,齊驕驕,你又走神了!第五次了! 齊然拍開他的手,再看過去,賀遠章已經轉身往樓梯上走了。 江盛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賀遠章的背影,臉色一下就拉下來了,他忿忿地說,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個老男人嗎 齊然瞥他一眼,正要和他算算方才那句齊驕驕的賬,有個侍者輕步走了過來,恭敬地低下頭問,請問是齊先生嗎? 齊然抬起眼,淡淡地看著他,什么事? 侍者輕聲說:賀先生去休息室了,他讓我帶您一起過去,他有事找您。 齊然打量了他一會,方才是你把紅酒潑到了賀叔叔的身上? 侍者搓了搓手指,頭垂得更低了,非常抱歉,方才是我工作的失誤,但賀先生寬宏大量,并沒有怪罪,他讓我過來找您。 齊然挑了下眉,放下手里的瓷碟,擦干凈手站起身來。 江盛卻仗著位置優勢堵住了他出來的路,很兇地喊,不準你找他! 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可以和齊然二人世界的,這才過了幾分鐘,老男人就想來挖他墻角,還休息室,呸!狼子野心!為老不尊! 齊然無語地敲了他一下。 江盛被他一敲,氣焰頓時就萎靡了。 他的氣生著生著就變成委屈了,一雙眼睛巴巴地盯著齊然,可憐兮兮地說,不要去找他嘛,他有什么事不能之后再說的,你才陪了我多久 齊然還是挺吃軟不吃硬的,不過賀遠章找他肯定是有正事,而且這時候江盛競爭力最大的胸肌被藏在衣服里,他摸了摸青年的頭,我等會來找你。 江盛的眉頭動了動,不滿地看了看他,小小聲說,那好吧。 白家設置的休息室在二樓,一般是供賓客更換衣服或者醉酒小憩用的。 侍者無聲地帶他穿過鋪滿地毯的走廊,到了房間門口,輕輕叩了兩下門,然后轉動了門把手。 里面開著落地燈,光線不是很明亮,一件深灰色西裝被扔在沙發上。 齊然走進去,目光劃過那件西裝,覺得似乎有些不對,但沒有深究,他看向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喚了聲,賀叔叔 身后的門忽然發出咔噠一聲。 齊然心里一跳,倏忽之間想起那件西裝上并沒有酒漬,他反應過來,身體一閃,但還是遲了一步。 一塊毛巾從背后伸出來掩住了他的口鼻。 眩暈頓時翻涌上來,他動了動手,想要掙開身后的人,卻半點也使不上力氣。 視線模糊間,齊然隱約看見衣柜邊的男人轉過身,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 和一副,熟悉的金絲眼鏡。 作者有話說: 嘻嘻,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