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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不太好看的樣子。 然而齊然看到他不高興,心里瞬間舒坦了起來,對梁蘊也更滿意了幾分。 他揚了揚眉,應道:好啊。 梁蘊臉上的笑意愈發溫和。 他生得清雋,說話往往慢條斯理,笑起來也是內斂而溫和的,沒有奪人心魄的顏色,但也分毫不顯得寡淡。 美色當前,齊然難免多留神了片刻,轉瞬看到周沉隱忍含怒的面容,他不由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周老師自便。 說罷,他拉住梁蘊的左手,把人帶進了房間,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午后的天色陡然陰沉。 懸掛在天邊的太陽不知何時失了蹤影,只有厚厚的陰云堆疊成型,占據了整個天空。 空蕩蕩的院落里,安靜得只有風聲呼嘯。 周沉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五指緩緩收攏,臉上的怒色卻在一點點淡去。 他望著緊閉的門,頭也沒回地說,替他人做嫁衣,有趣么? 斐容沒有說話。 他聽出來對方嘲諷的意味,卻沒法辯解,只能用力地咬住唇,舌尖品到一點苦澀的不甘。 周沉冷笑一聲,蠢貨。 周老師倒是聰明,斐容也不是好相與的,瞬間反唇相譏,可惜然哥還是趕了你出來。 周沉停頓片刻,低聲說:我和你不一樣。 斐容諷刺地笑了一聲。 這一局,他針對錯了人,他認栽,可是周沉的結果如今又與他有什么區別? 鷸蚌相爭,梁蘊作壁上觀,拔得頭籌。 他們難道不都是輸家? 周沉搖了搖頭,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冷冽如霜的眼眸輕輕側過來看了斐容一眼,隨后伸出手,推開了眼前的門。 斐容一愣。 只那么一個剎那,打開的門再度關上。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斐容怔怔地站在廊下。 風從背后吹過來,將他的頭發攪得凌亂不堪。 他遲緩地用手指將碎發撥到耳后,忽然明白過來那一眼的意思。 ** 此時房內又是另一番天地。 在周沉進去前,兩人沒聊什么其他話題,直接進入情境。 男學生壓抑許久,為之肝腸寸斷的情念,在主角為未婚妻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痛苦酗酒時,終于忍耐不住。 在這個夜晚,他看著主角閉著眼,眉頭緊皺的凄苦之色,鬼使神差地俯下身親了他。 梁蘊剛低下頭,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聽到房門發出聲響,緊接著是一聲低喝,卡! 他的動作止住。 下一刻,齊然睜開眼。 他臉上的醉色與苦悶消散得一干二凈,坐起身,看向大步走近的周沉。 梁蘊遮去眼底的惋惜,稍稍嘆了口氣,不過也并不覺得有多少意外。 周沉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呢? 不過是有些可惜他沒把握好時機,浪費了一次機會。 梁蘊垂下眸,目光在齊然殷紅的唇上停留一瞬。 下一秒,那張好看的唇微微啟開,發出嘖的一聲,你怎么進來了? 周沉雖然知道他只是為了找狀態,但看著小混蛋一臉坦然自若的樣子,仿佛剛剛兩人沒有差點親上似的,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狠狠地咬住牙根,半晌才擠出一句,我來幫你。 齊然拖長聲調哦了一聲,看起來不太相信。 周沉卻仿佛冷靜了下來,低聲道:梁總沒演過戲,可能會干擾你的情緒,我在一旁看著可以幫你指導他一下。 好一個指導。 梁蘊抬頭看了他一眼,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周先生費心了。 周沉看也沒看他,也不在意他那副主人家的口吻,只冷淡道:不過是怕你耽擱齊然時間。 即便被懟了,梁蘊的神色也沒有什么變化。 他轉過頭注視著齊然,溫和地牽起唇角,我會努力不拖你后腿的。 齊然笑了笑,還是沒有拒絕周沉的提議。 私事歸私事,他一般公私分明,雖然是想存心給周沉找茬,但這時讓周沉旁觀或許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確實覺得自己遇到了問題,但是又暫時無法準確地摸到癥結,但周沉畢竟拿過高含金量的影帝,又有豐富的經驗,讓他看過之后也許能給出解決辦法。 齊然想明白關節,點了點頭。 正主答應了,梁蘊也別無他法,只能聽從。 于是兩人又從頭開始。 男學生攙扶著意識不清的主角進門,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脫去沾染灰塵的外衣 他看著心上人的面容逐漸失了神,喃喃自語著一些什么,直至再也壓抑不住,俯下身去親吻。 兩人的距離急劇縮短,他的心臟在胸腔中失了節拍。 梁蘊甚至能數清齊然的眼睫。 他一向干燥的手心濡濕一片。 最后的時刻,他又聽到一聲卡。 是周沉的聲音。 低沉而慍怒。 齊然聽到聲音,濃密的睫羽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眼。 但梁蘊的動作卻沒有停滯,在齊然睜開眼前,他溫柔地印上了他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