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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容端詳著他的神態,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但到底他沒有再問,轉而道:然哥,我去外面等你。 青年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齊然望著關上的房門,把一旁蹲著的系統揪了出來。 光團乖乖地躺在他的掌心里,眨巴著眼睛問他:怎么啦宿主? 齊然彈了一下它的小腦殼,你好意思問我怎么了? 光團嗷地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小腦袋瓜,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齊然看著它一臉委屈的小模樣,又覺出幾分好笑。 他又敲了一下,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察覺到嗎?怎么一個兩個都發現不對了? 說到這個,系統也是超委屈的,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干擾他們感知了,可是他們怎么發現的我也不知道嗚 說著說著,光團還自己委屈得哭起來了。 齊然不禁無奈,別哭了。 系統抽抽噎噎地說,是我太沒用了。 齊然贊同地嗯了一聲。 光團一噎,頓時也不揉著眼睛哭了,它超生氣地叉著腰,宿主你變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統了? 齊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它。 光團剛膨脹起來的氣焰就瞬間滅了。 它可憐巴巴地軟下來,一點一點地挪到齊然的掌心上,小觸手試探似地,顫顫巍巍地摸上齊然的手腕。 見男人沒有反應,光團觍著臉覷他,一臉討好地笑,雖然出了點小失誤,不過他們肯定不會知道真相的。 齊然輕輕地應了一聲,那就好。 雖然幫宿主隱藏了一部分病歷,但系統其實也不大明白宿主為什么要這樣做。 它見這時候氣氛還行,琢磨了一下就直接問出了口,可是宿主,你為什么不想讓他們知道啊? 齊然瞥了系統一眼,那雙好看的眼眸微微彎起,知道又能怎么樣? 他似乎嘆了口氣,改變不了的事情,徒增煩憂而已。 男人一手支著下巴,懶洋洋地靠著墻,渾身都是擋不住的風華,只是那神色,到底有幾分寂寥。 光團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倒是齊然看到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他揉了揉系統的小腦袋,這副樣子做什么? 系統愣愣地看著他。 那些的確是一部分原因,齊然揚起唇角,那雙桃花眼里顯出幾分深刻的冷漠,但更實際的,只是我不想被拘束罷了。 他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不用猜,我都能想象出他們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 男人停頓了一下,沒必要。 系統迷茫地望著他。 它想問一句什么沒必要,怎么就沒有必要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 它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再問。 ** 齊然的新戲是一部關于校園暴力的懸疑片。 影片的開篇源于一個私立中學的自sha案,主人公是一名資歷頗深,從省城調回縣城的警察,他對這個匆匆判定為學生抑郁跳樓的案件產生了懷疑,因而私下展開了一系列調查。 在調查的過程中,逐漸揭露出這名貧困學生被校園暴力的經歷,以及那所謂的自sha,其實是幾名同學在天臺戲弄他時的失手。 但是案件進度在此停滯。 作為一名警察,他太了解哪些證據可以被列為有效,可是憑他已有的證據和推測根本不足以說服法官。 同事勸他不要再探究下去,這幾個學生的背景都比較深,后續也處理得干凈,沒留下什么關鍵證據。 可是他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因為在十五年前,他也是被校園暴力的一員。 在那個沒有完善律法的年代,老師只關愛家里有權有勢的學生,父母只覺得是自家孩子有問題,于是他懦弱得誰也不敢告訴,只能默默承受。 忍一時風平浪靜。 他這樣告誡自己,一次一次承受同學的嘲笑,戲弄,侮辱終于走過了那三年。 可他一生也不能走出陰影。 沒有人知道,這一位光鮮亮麗,受人尊敬,在同學聚會上一笑泯恩仇的人民警察,其實是一名深度抑郁癥患者。 他的痛苦與理智糾纏,那一道苦苦堅守的法律底線,在十多年后,受害者母親跪在他面前哀求痛哭的時候,終于崩塌。 于是 一切走向不可挽回。 齊然的角色正是這名警察許承。 因著角色多年的抑郁,身體的各項機能瀕臨崩潰,男主人公的形象是消瘦而鋒利的。 棱角分明,一眼望去沒什么異樣,可實際上卻藏著幾分違和。 齊然如今的狀態倒是貼合。 李導之前是被老朋友鄭導推薦才勉強給了齊然一個試鏡的機會,卻沒想到他陸陸續續試了那么多同齡實力派演員,齊然的表現是最好的。 仿佛他就是許承。 一點表演的痕跡也沒有。 和鄭導的豪爽不同,多思多慮的李導難得沒有猶豫一下,當場拍下了齊然主演。 果然,正式拍攝也沒有讓他失望。 這天上午,正好拍到齊然知道這場案件的背后可能隱藏著一起校園暴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