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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那時已經快要缺氧窒息,最后暈倒前的畫面里,只剩下了男人恐懼的尖叫和玩偶眼里詭譎的紅光。 等到林笑醒來,已經月上枝頭。 月光透過樹林的枝丫灑下星星點點的光輝,朦朧美好的場景如夢似幻。 但林笑卻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幾個想要強迫她的畜生,滿身血窟窿的倒在地上。 那些人還活著,但身上的一些血窟窿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鮮紅的血液在月色下濃稠的發黑,一點點滲進了土壤中。 林笑嚇得尖叫起來,但很快,她就靠在樹上冷靜了下來。 想到自己meimei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還有這些人手中偷拍強jian的各種視頻,林笑顫著手,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工刀。 林笑本身就是個容易沖動上頭的性子,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后悔做的這些事,手起刀落之下,割下了這些人的二兩rou。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樹林,將刀片洗干凈,蹲下身害怕地抖了好久,才撥打了報警電話。 費洛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他還未走進屋子,就看見門口一個白軟的團子,搖搖晃晃的朝自己走過來。 鍋鍋! 小團子走的歪歪扭扭的,幾乎不成一條直線,最后更是差點跌倒在費洛的跟前。 伸出小手抱住了費洛的腿,糯糯揚起小臉:鍋,糯糯碎覺,沒啦! 小家伙是想控訴三哥,怎么能夠趁著糯糯睡覺的時候偷偷跑走呢? 害的糯糯一覺睡醒,找了大半個屋子都沒有找到人。 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糯糯剛想讓哥哥抱自己,但下一刻,他的小鼻子卻動了動,小狗似的在費洛身上嗅著。 湊湊(臭臭)呀。 糯糯用小手在鼻子面前扇一扇,還踮著腳也給三哥也扇扇,怕哥哥被熏到。 費洛看著糯糯的模樣,視線下移,看見了自己衣擺上沾著的一滴血。 他伸手搓了搓衣擺,結果不僅沒有搓掉,還將血跡弄到了自己的指腹上。 費洛眨了下眼睛,隨后使了狠勁,在衣服上不停擦著手上的血。 他無神的眼睛里,難得的有了一絲厭棄。 真是太惡心了,費洛莫名的冒出這個念頭。 血惡心,自己也惡心。 就在他怎么也擦不掉的時候,一個白胖的小手伸過來,牽住了費洛的手。 鍋鍋,洗、洗呀。 糯糯邁著還不熟練的腿,緊緊抓著費洛的手,走一步摔一步的,拉著費洛去了洗漱間。 洗漱臺太高,糯糯還十分機智的推過去一個小板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撅著小屁股站了上去。 鍋鍋,洗呀! 糯糯伸出小手在水龍頭下一放,涼涼的水就流了出來,沖洗著他的小胖手。 費洛站在一旁沒有動彈,黑黑的瞳孔里似乎沒有一點光亮。 不過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糯糯抓起來,放到水龍頭下面。 水流輕柔的劃過費洛的指尖,將他手上的一點血跡沖刷掉,打著旋的流入下水道。 費洛的手瞬間變得干干凈凈,仿佛就不曾沾染過任何東西。 白白呀 糯糯舉著自己的小手,放到費洛的手前面。 一瘦一胖的兩只手并排著放在燈光底下,看起來如此可愛美好。 費洛看著這兩雙手,眼眸微微閃動了下。 指尖輕移,他伸手握住了弟弟那雙白胖胖的小軟手。 弟弟的手比自己的軟一些,費洛難得的想著,而且也很干凈。 身上也全是奶味,比剛剛在樹林里的那幾個人好聞多了。 樹林里混著血腥和那些人的汗漬尿液的臭味,費洛之前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現在突然就覺得有些厭惡。 他想,自己其實是不喜歡的。 那種黑黑臟臟的地方,真的一點都不好。 糯糯被哥哥握著手,還以為哥哥是在和自己玩,咯咯笑了笑,一個用力就要撲在哥哥懷里。 可惜他忘了自己是站在小板凳上的,這一撲,小板凳直接被他蹬倒在地。 費洛也不過才七歲,瘦弱的小身板架不住糯糯的力道,一屁股就被撲倒坐在了地上。 地板上,費洛懷里還抱著糯糯,頗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摔倒的聲響引來了正在收拾客廳的吳阿姨,她看見兩個少爺倒在地上,心里一緊,趕忙上前將糯糯抱了起來。 洛少爺您沒事吧?有沒有被壓疼? 費洛被扶起來,安靜的搖了搖頭。 其實他并沒有感覺到疼,弟弟小小軟軟的,在他懷里的時候,像一團棉花似的,根本壓不壞自己。 糯糯也懵懵的被吳阿姨放在地上檢查了一番,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 鍋,不、不疼呀。 糯糯眼睛里全是不安愧疚,用小手摸摸費洛的胳膊,眼里忍不住的又蓄起眼淚。 費洛看著糯糯眼里晶瑩的淚花,頗有些不解的眨了下眼。 摔倒的不是自己嗎?為什么弟弟要哭呢? 不過情感嚴重缺失的費洛,在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心尖上生出了一點小小的歡欣。 像白白的云朵,輕輕軟軟的飄過了心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