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心動 第107節
那晚姜予眠沒回公寓,第二天就在陸家聽墻角:“他根本沒去,扔下一句出差就走了?!?/br> 姜予眠有些想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這次出差是要去查一個制藥廠的問題,制藥廠引進他們的機器,卻說因為系統出錯導致批量生產的藥品檢驗不合格。 因為這事兒,陸宴臣在那邊耽擱了一星期。 回來后在公司露了個面,姜予眠沒見到,只聽談嬸口中聽說陸老爺子重新安排時間讓他跟某家千金見面。 結果這次,陸宴臣還是爽約。 “其實也不怪宴臣少爺爽約,他本就沒答應,是陸老一頭熱?!闭剫鹈棵恳娏硕紘@氣,她不好帶頭在別墅里議論主人家的事,只能悄悄跟姜予眠分享。 陸老爺子話里的意思,以前陸宴臣看在他的面上還會應付一下,如今是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老爺子在陸家氣得發抖,連陸習都不敢招惹他。 姜予眠聽了心里不是滋味。 平心而論,陸爺爺對她這個不是親孫女的人真的不錯,就是太頑固,還偏心,總把陸宴臣當銅墻鐵壁,不怕人受傷。 下午,完成工作的姜予眠開始等待下班,姚助理忽然找來:“姜小姐,我今天答應女兒去接她放學,能不能麻煩你個事兒,把這份文件帶給陸總,別人我不放心?!?/br> “好?!苯杳唧w恤為人父的心情,答應幫忙送到。 說起來,她從陸宴臣出差開始就沒見過人,偶爾兩人互發消息,姜予眠也盡量恪守著分寸。 文件要送到青山別墅,姜予眠去那邊熟門熟路。 傭人告訴她:“陸先生在房間?!?/br> 姜予眠前去敲門,里面傳出一聲咳嗽:“進?!?/br> 得到允許,姜予眠緩緩推開門。 男人身著白色衛衣,坐在靠窗的桌前,指尖夾著鋼筆,收斂了在外的強大氣場。 或許是姚助理提前告知過,陸宴臣見到她并不意外。 姜予眠把文件送到他面前,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你怎么了?” “沒事,小感冒?!泵磕甓?,或是臨近冬季,他總會病一場,或許是懲罰。 “這兩天你沒來公司,因為生病了嗎?” “算是?!?/br> 姜予眠有些懊惱,他病了兩天,卻無人所知。 陸老爺子怪他爽約,卻不關心孫子忙碌到生病。 陸宴臣抬起腕表:“算時間,你剛下班就過來了,沒吃飯吧?想吃什么跟廚房說?!?/br> 姜予眠隨意扯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就在他旁邊念叨:“就知道關心別人,自己身體都不愛惜?!?/br> 她不選,晚飯隨陸宴臣吃得清淡。 生病的人胃口一般,陸宴臣今日的飯量比她還小,生病了還處處為人著想,“一會兒要回公寓嗎?我安排司機過來接?!?/br>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 見他這樣,姜予眠哪里放心得下,“不回了,今晚就住這里,可以嗎?” “當然,你隨意?!?/br> 以前她生病,陸宴臣整夜不睡覺,現在反過來,姜予眠守他守得緊,提醒他吃藥、給他倒開水,見他看文件都要在旁邊念幾句:“都生病了,不能先把工作放一放嗎?” 陸宴臣捏起文件,忽然遞給她:“你幫我看?” 這個要求倒是令人感到意外,不過姜予眠欣然接受,看完后提煉出重點,一段一段講。 偶爾遇到不懂的,陸宴臣也會耐心跟她解釋清楚,到最后她分不清,自己是幫忙看了一份文件,還是又跟著陸宴臣上了堂課。 姜予眠似懂非懂地聽完,在腦海中消化,突然注意到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宴臣哥,你該休息了?!?/br> 生病的人就該早睡。 “嗯?!彼坝行┌l熱,陸宴臣換了更薄的襯衣,方便脫換。 姜予眠走了幾步又回來,扒在門口問:“可以不關門嗎?” 紐扣剛系到最后兩顆,陸宴臣停下來:“怎么?你還想半夜偷偷進來?” 姜予眠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萬一你之后不舒服怎么辦?” 男人嘴角掛著淡笑,從容面對一切:“前兩天,不也這么過來了?!?/br> 姜予眠在門邊輕扣:“那不一樣啊,前兩天我又不知道?!彼恢谰筒粫y想,現在知道了,肯定放心不下。 見她滿臉擔憂之色,陸宴臣最終輕輕點頭,隨她去了。 姜予眠的擔憂沒錯,陸宴臣這一覺根本睡不安慰,醒來發現才十點,汗水浸濕了背。 他伸手打開燈,走到門口的姜予眠就沖了進來。 男人靠在床邊,頭微仰,露出清晰的脖頸線條,喉結滾動明顯。 “怎么了怎么了?”她緊張到重復。 陸宴臣深吸一下氣:“只是有些發汗?!?/br> “我去拿體溫計?!苯杳吣昧藴囟扔嫿o他檢測,又去接了半杯水。 時間差不多,姜予眠讓他取出體溫計,仔細一看,37.8c。 這個溫度可以嘗試物理降溫,姜予眠讓人準備了冰袋和毛巾,端到臥室。 管家詢問是否需要幫忙,陸宴臣不喜歡人待在他床邊。 姜予眠擺擺手:“沒事,我來吧?!?/br> 她把冰毛巾折疊搭在陸宴臣頭頂,又拿毛巾裹著冰袋在臉側輕觸幾下。 脖頸下是敞露的胸膛,姜予眠見過里面的光景。 因為發汗,襯衣紐扣已經解開三粒,她舉著毛巾,有點擦不下手。 理智在跟羞澀心較勁,姜予眠眨眨眼,望向床頭那位病人,“你發燒了?!?/br> 男人喉結一滾:“嗯,要幫我降溫嗎?” 作者有話說: 陸總,你發sao了 第59章 姜予眠手里的毛巾抖了抖。 她又不是專業醫生, 被這位不同尋常的病人直勾勾看著,她哪能平心靜氣掀開人衣服。 于是她裹好毛巾,重新遞出去:“你自己來吧?!?/br> 男人握拳咳嗽, 額頭上的毛巾都跟著顫,姜予眠抬手按住,怕掉下來, “算了,你還是別亂動了?!?/br> 反正看都看過了, 摸一摸…… 不是,隔著毛巾擦一擦也沒關系吧, 醫生看病的時候還不分男女呢。 姜予眠說服自己,伸手去解紐扣。 脫男人衣服這事兒還是頭一回, 她目不斜視,只看衣扣,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一顆、兩顆、三顆……解得越多,那幾塊優美的線條越明顯。 她跟陸宴臣的腹肌坦誠相見的距離,真是一次比一次近。 隨后, 姜予眠彎腰去揀盆里的冰毛巾,試了溫度, 沿著陸宴臣的脖子往下擦,最后移到腰部。 “嗯……” “你能不能不要叫?!辈恢赖倪€以為她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再擦就要起火了?!币驗楦忻? 他的嗓音比平時沙啞。 “冰的?!崩锩婀谋舆€在散發寒意,姜予眠摸摸毛巾, 乍然反應過來,頓時面紅耳赤。 她把毛巾扔回水盆, “不擦了, 實在不行去醫院吧?!?/br> 不經逗的姑娘跑得比兔子還快, 脫了他的衣服又不管,最后還是自己一顆顆扣攏,留下兩粒的位置敞開。 陸宴臣這陣發熱來得快去得快,姜予眠的物理降溫起了效果,十二點前已經褪下去。 姜予眠不放心,就坐旁邊守著。 她沒事做,趴在桌上戳蝴蝶標本的玻璃罩。 先前只顧著照顧陸宴臣沒發現,這會兒看見蝴蝶標本覺得稀奇,不是標本稀奇,而是標本出現在這間與之風格不同的臥室,就像展翅的蝴蝶落入光禿禿的草地,而非繁花盛開的花叢。 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竟把街頭買的小擺件完好無損的保存至今,還特意從國外帶回來,放在自己的私人領域。 她有同樣的藍紫色標本,陸宴臣收藏的粉色就顯得特別……少女心? 姜予眠突發奇想:“宴臣哥,要不改天我倆換換蝴蝶?” 男人側頭看她,討要:“理由?” 姜予眠伸手一撐,座椅滾輪順溜滑動,她扭著腦袋說:“每天對著一模一樣的東西不會審美疲勞嗎,換個顏色看起來就很新鮮?!?/br> 陸宴臣毫不遲疑:“不會?!?/br> 頓了片刻,又斬釘截鐵地說:“不換?!?/br> 真沒想到,向來縱容她的陸宴臣在這件小事上竟不肯答應。 姜予眠想,他可真喜歡粉色。 “好嘛,不換就是了?!苯裉焐〉娜俗畲?,姜予眠不跟他爭。 見時間不早,陸宴臣悶聲咳嗽,清了清嗓:“回去睡覺吧?!?/br> 她搖頭,還是擔心:“又發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