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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拿到體檢報告后,讓蔣競等一下,然后去辦公室請示了領導。 幾分鐘后,護士回來了,把報告還給蔣競,解釋說:“本來按照規定,就算是同血型的丈夫也是不能捐血的,不過現在情況緊急,所以領導答應特殊處理,你先跟我去抽血吧?!?/br> 蔣競心臟猛跳了一下,“好?!?/br> 他回頭對助理說:“你在這里守著,有什么情況馬上告訴我?!?/br> 助理應了一聲,“好的蔣總?!?/br> 蔣競跟著護士去了抽血科,抽血之后,蔣競用棉簽按壓住傷口,詢問道:“我現在能進去看他嗎?” 護士安撫道:“現在病人還在搶救中,你進去的話只會影響手術,還是在外面等吧?!?/br> 蔣競只好打消念頭。 看著護士拿著血袋離開,蔣競被助理攙扶著坐回長椅上,他交代說:“你現在馬上去發獻血求助的通知,花多少錢都行,盡快召集人來捐血?!?/br> 他不能讓邱天聞和孩子有一點危險,絕對不能! 助理應了下來,拿著手機打電話去了,就在他走進電梯時,一個身影跟他擦身而過。 來的人正是杜嶺。 他接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臉上滿是著急,“蔣競,天聞怎么樣了?” 以往兩人見面,免不了互啄一番,現在情況危急,蔣競難得沒對他冷嘲熱諷,沉聲道:“還在搶救?!?/br> 杜嶺面色凝重,“綁架天聞的那個綁匪是誰,抓到了沒有?” 蔣競沉默了很久,“幕后黑手是沈書臨?!?/br> “沈書.......”杜嶺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微微瞪大眼睛,“是你之前出軌的那個小三!” 蔣競沒說話,等于是默認了。 杜嶺猛地揪住蔣競的領子,“這么說,天聞出事是因為你?” 蔣競抬起眼皮,眼里拉滿了血絲,還夾雜著辨別不明的情緒。 杜嶺胸膛劇烈起伏,他仿佛忍受不住般,揚起一拳砸在蔣競臉上,咬牙道:“你這個畜生,都是因為你的風流債,天聞才會出事!” 蔣競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他目光黯了黯,依舊一言不發。 杜嶺惡狠狠指著他,“如果天聞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br> 蔣競拍開杜嶺的手,冷冷道:“不用你提醒我?!?/br> 發生了這種事,他比任何人都恨自己。 如果邱天聞和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絕對不會茍活。 仿佛意識到拳頭改變不了事實,杜嶺逐漸冷靜下來,他跟著蔣競坐在長椅上,深吸一口氣問:“醫生怎么說?” 蔣競雙目空洞盯著前方,“他失血過多,醫生也不確定結果?!?/br> 杜嶺注意到蔣競手臂上扎過針的傷口,他閉上嘴巴,沒再說什么。 兩人默契地守在產房門口,誰也沒說話。 沒過多久,邱天聞的父母也收到消息趕來,見到蔣競也在,他們的臉色變得古怪。 不過他們現在沒心情和蔣競這位“前女婿”計較,急忙去找護士詢問產房里的情況。 約莫二十分鐘過后,產房再次打開,出來的還是之前那個護士,表情比第一次出來的時候更著急了。 沒等其它人開口,蔣競意識到什么,沉聲道:“剛才捐的血不夠?” 護士點點頭,“病人還在繼續出血?!?/br> 蔣競想也不想地說:“那就繼續抽我的?!?/br> 聽到蔣競這么毫不猶豫地獻血,邱父和邱母對視一眼,眼里的情緒異常復雜。 護士正色道:“不行,你今天已經抽了四百毫升了,如果輸血過多會有生命危險的?!?/br> 杜嶺難得幫蔣競說話,“天聞已經進去了,難道你也想進去嗎?” 蔣競認真地說:“現在血袋還沒調過來,就算有人獻血,也要經過各種檢測,只有我是現成的?!?/br> 護士還是不答應,擔心蔣競會出事。 蔣競堅持地說:“救邱天聞要緊,我沒事,抽我的!” 護士看著態度堅決的蔣競,又想到產房里面緊急的情況,外市調來的血漿還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實在沒辦法,只好又讓蔣競輸了一次血。 蔣競一天內抽了兩回血,臉色變得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那虛弱的樣子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 連助理看了,都擔心自家老板會不會跟著進ICU。 助理攙扶著搖搖晃晃的蔣競,不放心地說:“蔣總,您沒事吧?” “沒事,”蔣競說話有些發虛,才注意到助理趕回來了,“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助理報告說:“已經有二十多個人來捐血了,還有人陸陸續續趕過來?!?/br> 蔣競稍稍松了口氣,只要有合適的血液,就能救邱天聞。 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轉眼到了深夜,連后面趕來的杜嶺和邱父邱母都有些捱不住了,只有蔣競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像雕塑似的盯著產房。 助理看著蔣競眼里的血絲和眼下的烏青,擔心地說:“蔣總,您為了找邱總都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不然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我來看著就行了?!?/br> 蔣競搖了搖頭,緊緊盯著產房的大門。 他必須在這里等邱天聞出來。 助理雖然擔心蔣競撐不住,但蔣競態度堅決,他也沒辦法再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