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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醫生搖了搖頭,“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而且是從背后突然襲擊我的,我什么都沒看見?!?/br> 來醫院之前,蔣競還在自我安慰,也許邱天聞只是有事離開了醫院,并沒有被人綁架。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蔣競沒辦法再欺騙自己,如果邱天聞真的只是出門走走,不可能不告知醫院里的人,而且還把手機給關了。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邱天聞出事了。 蔣競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一股無名的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蔣競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怒吼道:“監控呢?去把監控調出來,快點!” 保安室里,保安很快把凌晨的監控調了出來。 監控錄像里顯示,就在郝醫生被打暈沒多久后,有人刷卡上了頂樓,從那部醫用人員專用的內部電梯走了出來。 郝醫生指著出現在屏幕里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馬上說:“就是他!” 蔣競死死盯著男人的身影,仿佛要把屏幕盯出一個窟窿。 男人十分謹慎,從電梯里出來后就一直低著頭,所以看不見長相,只能辨認出年紀大概二十多歲。 只見男人走進了VIP病房,房門關上后,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時間一點點流逝,異常地焦灼人心。 蔣競忍不住讓保安拉快時間,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打開,男人先走了出來,確認四周無人以后,他從房間里拖出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正是邱天聞。 蔣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的指尖隔著屏幕撫摸著邱天聞的身影,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把人救出來。 也許是怕碰到醫護人員,綁架犯沒有坐電梯下樓,他把失去意識的邱天聞帶去了樓梯間,兩人徹底消失在了監控畫面里。 蔣競馬上轉頭對保安說:“樓梯間的監控呢,快調出來!” 保安支支吾吾地說:“蔣總,樓梯間平時很少人走,所以這個地方沒有裝監控?!?/br> 蔣競如墜冰窟,渾身被寒意包裹住。 線索徹底斷在了這里。 就在保安查看醫院門口的監控時,蔣競來到頂樓的VIP病房。 他推開房門,房間還保持著他早上離開時的樣子,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蔣競正要往里走,腳下突然踩中了什么東西,發出碎裂的聲音。 他低下頭,慢慢挪開鞋尖,看見了腳下的針管。 蔣競呼吸不易察覺變得粗重,他彎下腰,指尖顫抖著把那截針管撿了起來。 針頭上面還沾著血跡。 這東西的用處不言而喻。 一想到綁架犯用這種東西傷害了邱天聞,蔣競的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攥著,越來越痛,他忍不住弓起了腰,用力按壓疼痛難耐的胸口。 都是他的錯,他不該把邱天聞一個人留在這里。 如果他一直陪著邱天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天晚上是蔣競過得最痛苦的一天。 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布下天羅地網般的勢力來尋找邱天聞,可惜一無所獲。 對方早有防備,不僅把邱天聞的手機關機,離開醫院時還避開了所有監控,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蔣競實在想不通誰會這樣做,不惜冒這么大的風險,公然來醫院綁架邱天聞。 是為了要錢?還是別有目的? 如果邱天聞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蔣競不敢再想下去。 蔣競現在就祈禱著對方是沖著錢來的,至少還沒拿到錢之前,綁架犯不敢對邱天聞做什么,那邱天聞和孩子就是暫時安全的。 眼見外面的天已經快亮了,蔣競還在查看監控。 他自虐般把監控錄像翻看一遍又一遍,試圖從里面找到這個綁架犯的信息,他熬得眼睛都紅了,眼白處遍布血絲,心臟因為熬夜疼得厲害。 助理給他端來溫水,擔憂地說:“蔣總,您都看了一晚上了,休息一下吧?!?/br> 蔣競不為所動,繼續cao控著鼠標,一幀一幀地查看今晚的監控錄像。 他晚一秒,邱天聞和孩子就多一秒的危險。 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蔣競在查看電梯內部的監控時有了發現。 男人雖然一直低著頭避免被監控拍到臉,但在即將踏出電梯的那一刻,他透過門上的反光看見了男人的側臉。 蔣競猛地按下暫停,把圖像放大,雖然有些模糊,但勉強能辨認出長相。 蔣競看著這張臉,覺得有點眼熟,但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誰,只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不對,他一定見過這個人。 蔣競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他記性還算不錯,只要見過一面的人,他肯定有印象。 蔣競第一時間就是排查起他和邱天聞認識的人,而且還有新仇舊恨,他迅速羅列出了幾個嫌疑人,打算讓助理去查一查。 助理接過名單的時候,突然想起什么,開口說:“對了蔣總,有件事忘了告訴您,今天機場那邊打來電話,說上次的乘客名單漏了一個人,不過那人臨上飛機前退了票,所以當時他們就沒把這位乘客的身份交上來?!?/br> 蔣競現在沒心思去關注飛機的事,心不在焉地說:“既然那人沒上飛機,查了也沒........” 話還沒說完,蔣競身體猛地一僵,他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