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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芽正奇怪,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女人,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問話結束了?” “啊,嗯,剛剛結束?!迸溯p輕撩了撩耳邊的頭發,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br> “嗯,好。再見?!?/br> 女人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池秀先開口,“我這兒還有其他事,就不送你了?!?/br> “好,再見?!?/br> 滴答的高跟鞋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朱芽忽然有一個想法。 “剛才那位也是來采集DNA?” 池秀輕輕嗯了一聲。 朱芽眼睫顫了顫,那她知道為什么會覺得眼熟了。 或許在過去的某一個時刻她的確遇到過剛才那個女人和白珠珠在一起,只是那時候她沒有在意,又或者是根本沒有疑心。 還是第一次來警察局的那個房間,池秀站在門口提醒朱芽,“胡警官問話可能會有些心急,你不要擔心,按照事實回話就可以?!?/br> “嗯,好,多謝?!?/br> 這一次房間很明亮,一推門進去朱芽就看到胡林胡子拉碴的笑臉。 “朱小姐,樣本都采集好了嗎?” “嗯?!?/br> “那朱小姐請坐?!?/br> 胡林指了指他對面的座位,朱芽點了點頭走到房中間的那根獨凳坐下。 “我看過之前的記錄,朱小姐在案發當天有完美的不證明,Rainbowbar的很多人都證明了朱小姐在案發時間一直在那里沒有離開過?!?/br> 朱芽露出尷尬的神情,她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位胡警官似乎是在懷疑她。 胡林補充說道:“哦,朱小姐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問朱小姐純粹是想對你們二人的關系多做一些了解?!?/br> “我沒有誤會,我只是覺得或許我了解還沒有你們多?!?/br> “我聽池秀說,似乎朱小姐之前并不知道受害人的身份,甚至對其生活也并不了解。這讓我有些好奇,根據你的口供你們交往近一年,你怎么會對受害人的私生活毫無了解,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在其他時間跟什么人在一起?” 面對朱芽微微呆住的神情,胡林似乎覺得自己講的是一個笑話,自顧自的笑了兩聲,然后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的老婆,我一天見不到人是絕對不放心的,朱小姐與受害人之間不太像是親密的戀人關系?!?/br> 自從白珠珠去世以后,朱芽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現在面對胡林的盤問她竟沒有之前的難堪和猶豫。 她回想起和白珠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昨天的震驚,難過到今天早上面對媒體記者的驚懼害怕,她突然有了一種釋懷的感覺。 “我認為她是很好的人,至少在我面前我認為她是很好的人。說實話,我的確是才剛知道她……其他的女友的存在,一開始我也很震驚,現在想來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而我也不曾讓她真正了解過我自己。我們的關系更像是陪伴,交往的一年,無論她對我真誠與否,我仍然很感謝她的出現。因為我現在才意識到那一年都是她陪伴著我,即使她的感情是假……” “但好像對我也是珍貴的一部分呢……” 最后一句話,朱芽說的很慢,眼神里帶著一點光,可更多的是一片灰暗。 胡林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涉及到同性戀人的殺人案件,同時受害者又身份顯赫,上頭不斷地施壓,毫無頭緒的現在讓他整個小隊都倍感壓力。 他先認定為情殺,因為以受害者的身份,能讓她親自開車去接的人很少,而且現場沒有打斗的痕跡,身上的財物完完整整一件不落,顯然不是謀財害命。 如果是熟人作案,他認為情殺的可能性很高,尤其受害人是個多情的人,眾多的女朋友,難免有一個心生怨恨,從而殺人。 可一圈盤查下來,竟然大多數人都存在不在場證明,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也沒有明顯的作案動機。就像外界傳言,受害人喜歡留連在各種女人身邊,可與對方分手后的關系卻是格外的融洽,受害人的各種女伴對受害人的評價大多是無情卻溫柔。 對于有過關系的女伴,受害人一向很樂于提供幫助,這也是為什么即便結束關系,受害人還是能和之前的女伴保持友好的關系。 除了眼前這一位,一直認為自己是受害人的女友,而且受害人手機里也有許多她的照片。 如果說誰有動機,他覺得朱芽的動機最大,可她的不在場證明卻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朱小姐在受害人遇害之前有沒有被sao擾的情況發生?” 朱芽想了想隨即搖頭,她的生活很簡單,很少接觸到陌生人。 “或者朱小姐有沒有聽受害人提過比較令她煩心的事?” “在圣誕夜前一天,朱小姐原本是要和受害人見面,可因為和朋友有約后改變了和受害人見面的計劃,那你對受害人接下來的行程難道就一無所知?” 一問三不知。 胡林真的覺得這次是踢到了鐵板,他甚至都懷疑朱芽在故意不配合。 因為受害人的手機掉進河里進水死機,好不容易修復好,卻發現受害人當天只打過一個電話給朱芽。而受害人的另一個工作手機則是在下班之后便交給了助理保管,因此對下班后受害人的行程毫無幫助。車上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也被人拿走,導致她們到現在毫無進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