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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不依我?”婉兒急切催問。 “依……”太平只得閉上雙眸。 婉兒拿了一條白紗過來,疊了疊遮住了太平的雙眸,牢牢系緊。 “婉兒你這樣……我看不清你了……”太平只能從層疊的白紗中瞧見婉兒模糊的身影,好不容易可以仔細瞧瞧她,她可舍不得這樣虛度了時光。 “這是懲罰!”婉兒的氣息近在咫尺,指尖抵上了太平的心口,一邊撓著圈,一邊逼著太平往后退去,“殿下應得的?!?/br> 太平心跳狂亂,腳后跟突然撞上了床腳,不由得一個踉蹌坐倒在了床上。 “婉……唔……” 婉兒的唇驟然落下,封住了太平的話。 唯有以下犯上,方能消解這燒了半日的怒火。 起初婉兒還只當是解恨,可醋意褪去,那些隱忍了半年的濃郁思念洶涌而來,她不得不承認,她也思念極了她。 耳鬢廝磨之間,太平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沙啞又蠱惑地說了一句話,“不準出去?!?/br> 第106章 痕跡 暮色漸深, 斜陽余暉自窗口投落房中,照亮了半只幾案。 晚風吹得簾子微顫,偶爾撞在窗欞上,發出一聲輕響。 婉兒雙眸紅熱, 月白色的官袍已經松散不堪, 徐徐支起身子,緩緩地退了出來。 太平已經失了力氣, 偏生眼上的白紗系得太緊, 她無力地扯了扯,只得徒勞地癱下手來, 沙啞輕喚:“婉兒……”她這一開口,聲音黏膩,余溫依舊撩人。 “臣在?!蓖駜鹤诖策?,看著床上狼狽不堪的公主殿下, 眼底灼意未消, 心跳兀自劇烈地跳動著。 這次好像收拾得狠了…… 紅梅似的吻痕星星點點, 好幾處似是要滴出血來。 更甚之處,如芍藥盛放,只怕要好些天才能消下腫來。 “婉兒還惱我么?”太平緩了一會兒, 忍不住問道。 婉兒輕聲道:“臣知道那只是殿下的逢場作戲?!?/br> “那……現下允我瞧瞧你么?”太平還是不安, 這一場“教訓”又長又狠, 以至她現下還浸在那些余韻之中, 久久不能平息,她的聲音還染著一抹媚意,讓人無法拒絕。 婉兒悄無聲息地嘆了一聲,下意識地摸了摸額上系著的白緞,確認白緞尚在后, 這才出手解開了太平眼上的白紗。 白紗濕潤,汗水與淚水早已混在了一起。 太平瞇眼適應了片刻,終是紅著眼睛凝眸望向婉兒,瞧她正在垂首穿衣,忍不住道:“今晚我不走的?!?/br> 婉兒的動作一滯,蹙眉看了過來,“殿下應該回去?!?/br> “現下都這么晚了,我的馬車走到一半便到宵禁時辰,回不到公主府的?!碧降睦碛珊锨楹侠?,話音一落,便張臂攏住了婉兒的身子,嬌聲道,“我有好多話想與你說?!?/br> 婉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自忖方才不該那般不懂分寸,竟不知饜足地欺負了公主那么多個時辰。 “就一晚?!碧降穆曇艉鋈坏偷搅藟m埃里,不管她在外面多么高高在上,可在婉兒這里,她永遠是最先低頭的那個。 婉兒的心弦微顫,卻沒有立即回答太平。 “我先給殿下凈下身子?!?/br> “婉兒?!?/br> 太平瞧見她欲走,急忙抓住她的袖角,“我餓了……” 婉兒回頭,對著太平溫柔地笑笑,“臣陪殿下一起吃?!?/br> “好?!碧窖鄣椎臏I花閃了閃,終是松了袖角,放婉兒走向了房門。 紅蕊與春夏在外面已經候了大半日,這會兒兩人耳根發紅,沐在夕陽下垂首不語,也不知里面的兩個主子何時起身。 “紅蕊,打盆熱水來?!?/br> 終于等到了大人的吩咐,紅蕊趕緊點頭,“諾!”她快步離開了這兒,晚風拂面而來,終是得了一刻的清涼。 春夏還站在門外,等著公主吩咐,偏生殿下什么都不說,她一個人候在門外,只覺煎熬。 好不容易紅蕊端著熱水回來了,春夏笑吟吟地從紅蕊手中接了過來,示意紅蕊去開鎖,“銅鎖一扯就開了,不用鑰匙的?!?/br> 紅蕊點頭,把銅鎖扯開,打開房門后,春夏端著熱水低頭走至床邊。 “吩咐廚子,多做幾道菜,本宮今晚想與婉兒好好喝幾杯?!碧降纳ひ舫銎娴膯?。 春夏領命之后,不由得往殿下那邊瞄了一眼。 雖說殿下這會兒披著內裳,可鎖骨之上的吻痕觸目驚心,她這一看,只覺雙眼發燙,便急忙退出了房間。 大人膽子真的大,竟把殿下吻成這樣了。 春夏只覺心驚膽戰,扯了扯門口的紅蕊,“走,跟我去廚子那里傳膳?!?/br> “可是這邊……”紅蕊擔心大人還有事吩咐。 春夏白了她一眼,拽了兩下,“快走!”說著,便強拽著紅蕊往驛館的廚房行去。 婉兒取了條干凈帕子過來,浸潤熱水之后,瞧向了太平的紅腫之處,多少有些心疼與后悔。 太平覺察她的呼吸沉了下去,忍笑問道:“心疼了?”說完,她故意撩開了衣擺,好讓婉兒看得更清楚些,“瞧瞧,你倒是舍得?!?/br> 婉兒在太平面前蹲下,將溫暖的帕子覆了上去,“此事過了?!?/br> 太平被熨得爽利,忍不住輕嘶一聲。 “疼不疼?”婉兒瞧太平蹙緊了眉心,柔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