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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蘭洛克就在他的面前,謝依逃避似的撇開了頭,匆匆地離開了。 他沒有向往常一樣登上塔樓頂層去休息,而是到了王宮的花園。 他需要時間冷靜。 謝依一離開,就有隱藏起來的侍從悄悄向塞希圖斯報告了這個消息。 塞希圖斯的計劃原本不是定在今天,但是他非常需要一個地方發泄自己的失望,何況這也算是一個恰當的機會。 他沒有猶豫,當機立斷地下達了命令。 整個王宮悄悄地運轉了起來。 謝依憂心忡忡地在花園里待了很久,等到他終于能夠心平氣和之后,他才開始往回走。 然而沒過多久,那個負責給他送飯的女仆就氣喘吁吁地向他跑來,惶恐至極:quot;閣下!塔塔樓起火了!quot; 謝依原本平靜的心情驟然被打破:quot;什么?!quot; 女仆喘勻了氣,又重復了一遍:quot;塔樓起火了!quot; 謝依已經開始往塔樓的方向跑去,他游刃有余的姿態已經完全消失了。 蘭洛克的身體還在里面! 等到謝依的背影漸漸消失,原本面帶惶恐的女仆表情也平靜下來。 她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皺的裙擺,步履端莊地離開了。 火光已經能夠看得見,塔樓附近一片喧鬧,仆人們鬧哄哄地拿著木桶盛水來救火,然而那火勢實在太大,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沖天的火光將整座塔樓包裹其中,原本黑色的塔墻也變成紅色的了。 大火映紅了一切,即便離著還遠,臉頰也能感受到火焰的熱氣。 塞希圖斯注視著謝依的背影,饒有興味地想:你是會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quot;啊,我哥哥可是真心愛你,你對他真心嗎?quot; 不論這個巫師進不進去,塞希圖斯的計劃都不會被打亂,只不過,如果他進去了,那么這出戲會更好看一點。 作為幕后cao縱者和觀眾,塞希圖斯占據了一個絕好的觀景點,欣賞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謝依并沒有讓他等太久。 火勢太大,而謝依的水球術不足以一次性澆滅火焰,如果水不夠大,那么在這樣的大火上澆水,不僅不會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會讓火焰越燒越旺。 他不能這樣做。 謝依冷靜地思考著,最終還是決定自己進去。 當然,他并不打算去送死,他對自己的能力頗有把握,往身上套了足夠多的咒語之后,他就闖進了燃燒著大火的塔樓。 看著巫師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塞希圖斯頗有閑情逸致地笑了一下:quot;唔,真愛。quot; 蘭洛克的身體在第二層,而謝依在離開的時候布置了法陣來保護它,所以現在應該還沒有受到損害。 但假如法陣里的巫力消耗完了之后,那就不好說了。 難耐的高溫和濃煙盡管被咒語阻擋了,不會致命,但也足夠讓謝依狼狽不堪。 等謝依艱難地抵達二樓,穿過重重障礙到達蘭洛克的身體邊時,他布置的法陣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quot;幸好quot; 他立刻將蘭洛克的身體收進了空間戒指中,轉身朝外跑去。 謝依冷靜地計算著路線,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幾根下落的梁柱,成功離開了塔樓。 然而,就在他重新出來的那一刻,一個仆人慌慌張張的地沖過來:quot;閣下!您沒事吧!quot; 他一邊說,一邊恍若無意地打落了謝依臉上的面具。 謝依的面具本來就因為剛剛的火場而有些搖搖欲墜,他還沒來得及扶穩,此刻被這個仆人重重一弄,當即落到了地面上。 原本正事不關己地看著事態發展的塞希圖斯猛地站了起來。 隨著面具的掉落,原本模糊不清,像是一抹黑霧一樣的巫師的身形立刻清晰起來。 不是預料中因為被毀容而斑駁的臉,反而是他日思夜想的面龐。 黑色的袍,挺直的背,白色的膚,紅色的唇,墨色的眼。 怎么可能?! 塞希圖斯近乎失態地打翻了茶水。 這明明,這明明是他的巫師! 為什么明明 【他不是巫師,我不知道他是誰】 【首領在大火中毀容了,他很在意這個,所以才會愛上一個普通人】 那個家伙騙了他?! 不不對 【自從首領被燒毀了臉,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千萬不能拿掉他的面具,否則他會勃然大怒】 塞希圖斯抓到了頭緒,然而現在并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短暫的不可置信之后,塞希圖斯立即想到剛剛和之前發生的一切,巫師義無反顧地沖進火場,只為了挽救蘭洛克的尸體。 而他那時還一無所知,點評似的說了句quot;真愛quot;。 真愛真愛 塞希圖斯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這個詞咬碎。 該死! 他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噴濺而出的液體弄濕了他的袖口。 濃郁的嫉妒和不甘像一條毒蛇一樣盤踞在他的心里,塞希圖斯望著謝依空空如也的雙手,快意地想著:火太大了吧,蘭洛克已經被燒成了灰,根本帶不出來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