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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 導師語氣輕柔,他看向謝依,并沒有懷疑謝依剛剛的話語是偽裝。 謝依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而且他這段時間被關在房間里哪兒也去不了,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和塞希圖斯溝通謀劃。 除此之外,塞希圖斯和導師一模一樣的臉也是一個極為有力的佐證。 塞希圖斯擁有一張和導師別無二致的臉,而謝依愛上了有著這樣一張臉的塞希圖斯,這難道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嗎? 導師慣于計算人心,他決不可能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因此,他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謝依說的是真話這件事可信度很高。 畢竟,怎么可能有人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夠明白另一個人的意思,并且迅速做出反應呢? 心有靈犀這個詞語,也終究只不過是一個詞語而已,絕不可能存在于現實生活中。 于是導師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唔,我親愛的學生,你打不打算向你可憐的導師解釋些什么呢? 謝依看上去非常緊張,他簡直手足無措了,在原地愣了一會,隨后看向了導師,眼神躲閃,異?;艁y,連聲音都在打顫:對,對不起,導師,我我不該有這種想法,我一定會將它摒棄掉的我,我能做到,我發誓! 導師低低地笑了,他愉悅極了,不要緊。 他異常溫柔地說:現在導師還有事要忙,等導師忙完了,我們再仔細討論這個問題。 說罷,他揮了揮手,謝依的虛影就消失了。 這間華麗的起居室里,依舊只剩下了他和塞希圖斯兩個人。 現在,無論是在實力上,還是在情感上,塞希圖斯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導師勝券在握,占盡優勢,因此,當他看見塞希圖斯萬念俱灰,顫抖雙手拿出一瓶治愈藥水喝下的時候,他也并不阻攔。 多可悲,多可憐。 堂堂帝王,現在居然真的像一條可憐的流浪狗,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塞希圖斯在喝下治愈藥水的時候,手顫抖地太過厲害,沒有拿穩,還剩下一小點的治愈藥水跟著玻璃瓶一起掉在了地上,玻璃瓶摔得粉碎,藥水撒在了地面上。 塞希圖斯像是受到驚嚇一般劇烈地抖了一下,往后退了幾步,他的嘴唇開開合合,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他頹喪的低下頭,什么也沒說,只是麻木地又拿了一瓶出來,機械地喝了下去。 導師并沒有阻攔手下敗將這一點聊以自慰的舉動。 塞希圖斯顫抖地喝完第二瓶治愈藥水之后,憤怒而絕望地看向了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的巫師首領,喃喃道:我要殺了你! 他看上去已經徹底崩潰,攻擊也毫無章法,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夠擊打到導師的身上,然而就那么一點攻擊,導師也能夠輕松化解。 和狀若瘋狂的塞希圖斯相比,導師的樣子就體面多了。 他冷眼看著塞希圖斯發瘋,就在他打算動手殺死塞希圖斯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石磚碎裂落地的聲音。 謝依急匆匆地從走廊奔出來,他面色焦急:你沒事吧? 導師正打算回答一句沒事,就愕然地發現,他已經動不了了。 謝依重新被推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然而他根本就坐不住,塞希圖斯傷的那么重,他怎么能待在房間里等著事態發展? 他這段時間不停的研究著該如何突破導師的禁錮,將原本被隱藏的門重新打開,然而收效甚微,此刻心情急切,根本靜不下心來,就更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然而,就在此刻,謝依突然靈光一閃。 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他一直想著要讓被隱藏起來的門重新顯形,但是實際上,他的根本目的是出去。 想要離開一個房間,第一選擇自然是門,謝依就是因為這個慣性思維而陷入了死角。 他完全可以從墻出去! 想到這里,謝依立刻釋放了幾個腐蝕術,強大的巫力很快就把石墻腐蝕出一個洞,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謝依悄無聲息地跨出去,并沒有忘記回頭將被腐蝕的石墻重新恢復原樣。 他踏著厚重的地毯往外走,很快就看到了塞希圖斯和導師之間的對抗。 正如塞希圖斯熟悉謝依的一舉一動一樣,謝依也同樣了解塞希圖斯。 塞希圖斯決不會陷入這種無望的瘋狂中,因為他即使在絕境中也能夠保持冷靜,正如曾經他們被困在空間夾縫中的那樣,謝依已經因為無盡的虛空陷入了絕望和歇斯底里,但塞希圖斯還能冷靜地安慰謝依。 所以,塞希圖斯現在的樣子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謝依躲在暗處觀察了一會,逐漸發現了塞希圖斯的真正目的。 塞希圖斯正在利用那些巫術攻擊逸散出的力量布置一個法陣,而那個法陣正是謝依所熟悉的。 他曾經在至高之神的神殿中見過這個法陣,也在空間夾縫中見過這個法陣。 只要塞希圖斯能夠將這個法陣布置成功,那么導師的力量就會全部被迫獻祭給塞希圖斯。 然而,就在最緊要的關頭,法陣即將成型的時候,導師打算對塞希圖斯動手了。 --